布丁食指撩拨着琴面,仿佛这上面有弦一般:“将琴托管给我的那个人说,上面有琴弦,只有这把琴真正的主人才能看到、才能拨动的琴弦。”
苏裴深同样用手指轻轻摸过,空空荡荡并无丝线:“这话你也信, 那人是不是拿琴换了你的什么?”
这只仓鼠前科就在眼前, 苏裴深实在担心他又糊里糊涂用什么贵重物品换来这一把无弦琴。
布丁生气:“白送我都嫌它占位置,是那人硬塞给我的, 说是不能让它落入别人手中, 让我保管。”
苏裴深觉得有趣,好奇地仔细观察起这把古琴, 想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布丁蹲在一旁围观苏裴深做这一切,当画外音般给他讲解:“别看了,我特地找过一位有名的制琴师鉴定过,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琴,没在里面藏什么金银珠宝、贵重首饰。”
苏裴深刚开始听布丁说的话,还觉得“哟,你也会留个心眼找人看过”,一听到后半句, 原来如此,的确是你本人会做的事情。
随口一问:“这把琴放你那多久了?”
布丁歪着脑袋,努力回忆:“差不多是我刚能化形那几年, 那时我的包包里空,就随手塞进去,后来就干脆一直放在那。”
上次遇险危机后,他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整理自己的空间包裹,翻出好多存了许久的零食和大大小小的东西,都是随手塞进去就忘了,也无意发现包里还有这把琴存在。
苏裴深认真地盯着他:“如果我没记错,你跟我提过,你花了一千年的时间从幼年过渡到成年期。”
布丁点点头。
手上的琴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原本还随意对待木琴的苏裴深小心翼翼将它放回床上:“一千年前的古琴,保存地如此完好,这个可是无价之宝。”
布丁眼前一亮:“真的?”
苏裴深郑重点头:“这把琴绝对比我送你的笼子贵。”
那个钻石仓鼠笼可以花钱再多复制几个,而这种尘封千年的珍贵古董,却不是能用钱来衡量。
在苏裴深看来,若是有人要用他送给布丁的那份礼物来换这把琴,他绝对不会答应。
听苏先生这么跟他保证,布丁惊喜地将琴抱进怀里,宝贝似的摸两把:“原来它这么值钱啊。”
那只小眼睛里闪着对金钱的憧憬,苏裴深觉得好笑:“就这么喜欢人类的货币吗?它们说到底也不过一些废铜烂铁,百年之后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布丁反驳:“可是想要买吃的,就要用到它们;还有用的,住的,都需要花钱。”
苏裴深双手捏住布丁的脸颊扯了扯,动作轻柔,不敢扯痛布丁:“我就喜欢你样子。”
“什么样子?”布丁不解地对望苏裴深。
苏裴深爱极他透着懵懂的眼睛,每次看到珠宝时都会一亮,世人总觉得爱钱是拜金的行为,不免多为沾惹铜臭气显得庸俗,而他怎么就那么喜欢布丁这爱财爱珠宝的嗜好?
他喜欢,自己就想多挣点给他送上,就为了多看他的笑脸和那双黑色小瞳孔里射出来的光芒。
布丁将木琴放回自己兜里,将之前的仓鼠笼拿出来,摸着上面的晶钻:“好想抠下来。”
苏裴深哭笑不得阻止他真的下手:“那样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