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着问她是哪道题,而是从前方整齐地立成一排的书本中精准抽出习题册子,递给她。明月接过去,回身坐到他的床上一个人研究起来,顺便把之前已经做过的题目都对一遍答案。
“哦对了,你记得吃山竹。本来陈姨给了九个,我们一个人三个,可是我不小心吃多了,就给你剩下俩,嘿嘿。”明月抬起头嘱咐他,脸上一副乞求原谅又不好意思的笑,陈淮轻轻撇她一眼。
“嗯。”沉默半晌,他又蹙眉,“又吃这么多。”
此时明月的姿势已经由坐改为在床上趴着,拖鞋被她蹬到了陈淮的椅子底下。她晃着没穿袜子的两只脚,透明的指甲油亮晶晶的,是昨天她使唤陆与修给她涂的。没想到那家伙竟然在这种地方上手这么快,刷刷两下就涂的无比均匀,而且一点也没有涂出指甲边缘,比明月自己抱着脚蜷着身子涂得漂亮多了。
“你们俩兄妹怎么也有当家长的爱好,吃个山竹都要被说。”她两手托着下巴碎碎念,嘴巴又撅了起来。
“也?”
“对呀。”明月把题册合上,从床上爬起来坐直,理着被自己弄皱的衣角,“在陆家被陆与辞和陆姨管,来你们家要被你们两兄妹管,唉……完全没有自由可言。”
听见“陆与辞”的名字,陈淮原本翻书的动作缓了些,两手放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习惯他这样冷漠的明月不疑有他,挪到床边伸脚去够地上的鞋子,脚尖绷得直直的,与芭蕾舞者别无二致。
努力几番发现自己仍旧勾不过来两只鞋,明月气馁地拍了几下床铺。
陈淮这才叹口气,把拿起书签卡住书页,蹲下身捡起后托着明月的两只脚帮她穿上。珠圆玉润的脚趾落入陈淮眼底,他微微抿了下唇。
“谢谢淮哥儿。”明月坦然地享受他近似侍奉的行为,看着陈淮蓬松的脑袋顶,抬起手不由自主地在上面揉了几下。
陈淮站了起来:“别动我的头发,都看懂了?”
“哦。”他语气虽硬但并未恼怒,明月只是眨着眼睛看陈淮,把题册双手递过去,接着便拖着“啪啪”的步子走出房间,“懂的懂的,本来就不难,只是我不知道脑子怎么就突然卡壳没想出来,现在瞅一眼就明白了。谢谢啦,回见!”
听见隔壁的房门打开又合上,隐隐约约传来两个女孩高声交谈却又听不清内容的声音,陈淮看着摊开的书,由于厚度的关系没有停留在他夹着书签的页码,而是往前翻了几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