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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不逾在这一刻才发现,网络上那些哄人的方式通通没用。

因为没有一个答案告诉他,当她忍着眼泪难过时,原来他的心也会疼。像被人攥紧,被她眸底的水汽灼烧。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只能凭着本能驱使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盛栖池想到舒琰送她来a市那天,她在门外偷听到的舒琰和爷爷的对话。

她说:“小池这几年一直很听话,很懂事,把她交给您照顾,我很放心。”

是因为她太听话、太懂事、太让人放心,所以她的意愿才理所应当地被忽略了吗?

盛栖池微仰着头,迷茫地看着倪不逾。想开口,却怕眼泪掉出来,只好拼命地转着眼睛。

视线被水光模糊,越来越不清晰,恍惚中一只手遮上来,挡住了她的眼。

眼泪滑下来之前,她看到那只手腕骨处的朱砂痣。

然后倪不逾的声音就落入耳中。

“哭吧。”他说:“我看不到。”

像独身在黑夜里踉跄许久的孩子终于望见一点光亮,强撑许久的逞强终于崩塌。

盛栖池唇角委屈地向下撇,眼泪一颗颗沾在他手心上。

她呜咽一声,额头抵上了他肩头。

少年的肩膀削薄而宽阔,带着温热而让人安心的力量。

向下些许,年轻的心跳热烈而澎湃。

蓦的,有温热触感抚住了后脑勺,倪不逾抬起手臂,僵硬又坚定地把她圈进了怀里。

像对待一只扰人心乱的小宠物,刚刚让她哭出来,现在又艰涩地哄着:“别哭了。”

第28章小厚脸皮。

周一,盛栖池请了病假没去上学,躺在床上发呆。

一是因为心情不好,二来她怕看见倪不逾会尴尬。

昨天情绪上头,不管不顾地哭了一通鼻子后才发现自己被倪不逾抱在怀里。她哭得浑身发烫,感觉倪不逾的胸口和手臂也很烫,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染的。

挂着泪珠从他怀里抬起头时,理智一点一滴地开始回笼,然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错开了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盛栖池感觉倪不逾的眼神也好烫。

从他家出来时,她记不清自己有没有僵硬到同手同脚,只记得好不容易清明了一点的思绪再度混乱,各种情绪混杂着,好像有一百个工人同时在她心里弹棉花。

早饭后,阮姨不放心,上楼来看她。盛栖池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撒谎说只是有点头疼。

“是不是晚上没睡好着凉了啊?”阮姨冲了杯感冒灵放她床头,摸摸头不烫,嘱咐她好好睡一觉。

盛栖池点点头,闷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万一我妈妈打电话来,别跟她说我生病的事儿。”

因为想暂时学鸵鸟逃避一天,盛栖池把手机关机了。其实她也不确定舒琰会不会打电话给自己,可万一呢?万一她想分享领证的喜悦,自己还是别去扫兴。

阮姨满口应着,去拿她放在衣帽架上的衣服去洗,盛栖池从被窝里露出个脑袋,手指揪着被子别扭地开口:“那件毛衣别洗了,我昨天刚穿的。”

“好。”

阮姨把毛衣放下,拿着其他衣服出去了,盛栖池闷闷地在床上抠了三分钟手指,然后光着脚下了床,把毛衣拿回到床上。

毛衣干燥温暖,有点淡淡的清香。她凑在鼻端闻了闻,像是闻到了倪不逾身上的清新的青草味道,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天那个拥抱,她忍不住脸热,却又觉得安心熨帖,就这么抱着毛衣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大概说谎遭报应,到下午,盛栖池竟真的发起烧来,烧得浑身骨头缝疼,乱七八糟地做着梦,出了一脑门的汗。

盛老爷子不放心上来看了两回,叫了家庭医生开了药,吃完药,贴上退烧贴,盛栖池一觉睡到晚上。

灼人的温度退下去,身上轻松了点,她看着窗外黑透了的天空迷糊了一会儿,从床头抽屉里拿出手机开机。

手机上有好几条未读消息,是以丛眠为主的同学的关心,盛栖池一一回复后,打开了朋友圈。

一条一条刷下去,她心里有点紧张,很怕看到舒琰分享的结婚证,和那配合着结婚证的,甜蜜能从屏幕里溢出来的文案。

幸好,舒琰没有发朋友圈的习惯,给了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盛栖池又去看男方李恒的朋友圈,也没有,紧揪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在床上打了个滚,她又憋不住地想,他们发朋友圈把她屏蔽了?

还是他们今天没去领证?

乱七八糟地想了些有的没的,手机突然震了下,解锁屏幕一看,竟然是倪不逾的微信。

盛栖池心跳不觉又乱了一拍,打开聊天页面,看到倪不逾发来了一张图片。

后面还有一句话:【今晚的数学答案,明天要交。】

【哦,谢谢了。】

盛栖池垂着眼睛默了好一会,才又打字:【不过我请的是病假,不用写作业。】

屏幕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可输入了好久都没新消息发来。

盛栖池先憋不住,又发去一句:【所以你是在关心我吗?】

她把这句话发出去的同时,屏幕上同时弹出一句【嗯。】

刚刚好落在她这句后面,像是对她这句话的回复。

下一秒,倪不逾点了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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