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是适应被人在床上掌控的,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顾忌,彻头彻尾把自己交付给另一个人。
因为段执绝对不会伤害他。
屋子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只有零星月光,落在地上像碎了一地的风花雪月。
低低的喘息,细声的抽泣,还有一两声缠绵的名字,全都混在一起。
季书言攀着段执的肩膀,脸红得已经快要炸开了。
他觉得自己像春天枝头的桃花,一瓣一瓣被迫舒展开来。
明明羞耻度已经拉到了满点,但他还是记得自己准备了什么,低声对段执道,“我床头,有,有……”
他不好意思说,还不小心掐了段执一把。
段执抱着他,也没细问,而是一手抱着季书言,一手拉开了床头柜。
等到看清柜子里的东西,他人都愣住了,怀里的季书言是软的,温热的,柔弱无骨地偎在他怀里。
听到柜子拉开的声音,季书言把头埋得更低了一点。
段执拿出了里面的东西,他倒是没想到,季书言会自己买套和润hua剂,他的嘴唇碰着季书言的耳朵,明知故问,“季书言,你买这些,是想我用在你身上吗?”
他跟季书言一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他虽然渴望季书言,但拥有季书言的满足感,足以压下他心里的野望。
季书言不适应跟他过于亲密,他就可以一直忍。
可他没想到,季书言竟然会主动邀请自己。
季书言还把头闷在他肩上,他被段执逼问着,身体都微微发抖,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却真的“嗯”了一声。
他抬起头看着段执,水光潋滟的眼眸,嘴唇很红,漂亮得活色生香。
“嗯,”他不自在地垂下眼睫,声音很轻,“用吧。”
他也不是真的娇贵到这地步。
都是男人,谁还不了解谁那点深藏于心的欲望。
何况这两个月的耳鬓厮磨,他其实早就适应了与段执亲密,他也不忍心总钓着段执。
段执的眼神暗了暗。
“季叔叔,”他又叫了一声,“你真的要我碰,我是不会停的。”
季书言还是垂着眼,沉默了几秒,才状似冷静道,“那就不停吧。”
他既然开口,就不会后悔。
段执盯着季书言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低低笑了一声,“好。”
他又吻住了季书言。
屋外寒风凛冽,屋内却是温暖如春,云朝雨暮。
一个多小时后。
季书言趴在枕头上,累得不想动弹。
虽然被段执抱着去清理过,但是雪白后背上的吻痕,咬痕却还是清晰可见,任谁看了都知道刚才发生了怎样一场颓靡温存。
他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收敛了刚才的温软艳色,眼眸清冷,盯着段执,吐出两个字,“禽兽。”
段执坐在他身边,裹着黑色浴袍,头发上还滴着水,好脾气地笑笑。
吃饱喝足的野兽总是格外好说话,他现在一点看不出刚才强势蛮横的样子,又变成了温和的大型犬,除了嘴唇上的咬痕和肩上的抓痕,简直是再无害不过。
他轻抚着季书言的短发,问道,“你要不要吃个夜宵,你晚饭又没吃多少,现在应该饿了。”
他还在路上就问过季书言要不要先回来吃饭。
但季书言大概那时候就抱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心态,打定主意要把床头柜里的东西用了,所以斩钉截铁说了不要。
他想到这儿,忍不住又笑起来。
真可爱,他凑过去,在季书言颈后又落下一吻。
季书言已经没了刚才的好脾性,把脸扭到了一边。
他大概是真的有点像猫,下了床极容易翻脸不认人,刚才床上多么温柔如水,现在就多么高贵冷艳。
但他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不要跟肚子过不去,“冰箱里有家政阿姨包的小馄饨,你吃吗?”
段执当然是无所谓的。
他将季书言从床上抱起来,“好,那就吃小馄饨。”
季书言下意识挣了挣,没挣脱开,也就随他去了。
小馄饨煮得快,段执没多久就做好了两碗,都是鲜肉的,里面加了一点芦笋,汤里搁了点阿姨秘制的调料,很鲜。
段执的那份里头加了辣椒,季书言这份则清淡得多,稍稍放了点麻油。
两个人都有些饿了,很快就吃完了,碗具都放进了洗碗机里。
现在也快十二点了,但谁都不想睡,就这么抱在一块儿,坐在沙发上看球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