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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再一次涌来,我只感到在眼睛昏黄,大脑空白,有一个一身长袖黑色中山装的青年在我的身前,嘴唇张开,然后微微向上翘起,一刹那之间连周围的空气都清晰了许多。
“蔓唯。”他叫唤我的名字,声音是温柔的,近乎温柔得像是能挤出水来,“让我为你再做一个雕像吧。”
于是我走过去做到他的前面,看他提着雕刻的小刀切割那个白色的石膏。
他最后只做了一双眼睛。
我丢了春天。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有人走到我的身边,高大的身躯一下子压下来,我脚下一个踉跄,仿佛随即就会摔下去。
我嘲笑自己,然后又闭上眼睛。
有人从身后抓住我的肩膀。
我回头去看那双有力的手,是白皙的,是少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