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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宫玉鸣醒来的时候,身旁的床单微皱,似乎还残留着男人的体温,但邵捷却已经不见人影了。床头的平板似乎被主人遗忘了,倒扣着摆在桌面上。他拿起来,发觉电量已经告急,顺手按了下home键,没料到直接解锁了。
……所以邵捷是什么时候把他的指纹录进去的?
不过他没什么兴趣翻邵捷的平板,只是关了凤梨台的直播APP,瞟了眼屏幕,便打算拿出去还给邵捷。
结果这一瞟,就被他发现了一些不寻常之处。
如果他现在能使用表情包,那他一定是一个尴尬笑额角滴汗的emoji表情——为什么邵捷的屏幕墙纸是他们《Devil》舞台的饭拍图?而且是并非是团体或者邵捷本人的图,而是舞台结尾时,他站在邵捷身后、遮住邵捷的眼睛的双人饭拍图。不仅如此,虽然他不怎么关注粉圈,但是图片左上角明晃晃的“RYAN&SHAOJIE”他还是看得懂的。
这分明就是CP站子拍的照片吧!
想到这里,他反而更加尴尬了。
鬼迷心窍又和邵捷滚上床这事他已经习以为常,还有昨天无意识说的一些羞耻的骚话……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被邵捷勾引着就放松警惕任人摆布了。但是,他没想到邵捷真的会问他“是不是喜欢他”这种问题。
他本以为在被Johnson暗示警告了一次之后,两人会心照不宣地维持这种暧昧关系和肉体交流,直到演艺生涯结束,再在渐行渐远中互相忘记。可邵捷总会做一些让他出乎意料的事情。
而他……居然也遵从了本心,并没有马上回拒对方。
他烦躁地躺回床上,用手背遮住了眼睛。
一如昨天他面对邵捷时那样。
当他听到邵捷的问题时,他发觉自己再逃避、再装傻充愣装作没听过,已经不太管用了。邵捷望着他的眼神太过炙热,像要把他吞噬了、淹没了,他极少见到对方这样极度外露的情绪,他好像被融化了、完全敞露了,竟让再难以寻个阴暗角落躲躲藏藏。
他有些惧怕,做不出任何表情,只得抬手遮住双眼。激烈的性爱使得他的嗓音变成低沉的哑声,有如晚风吹过茂密树叶时发出沙沙声响。私语间交融的气息风一般卷过,摇摆不定的枝叶飘摇而落,他的心也随之起起伏伏。
“Ryan,你再不说话,我就亲你了。”
亲吻……
他忽然想起他们唯一一次不在欲望驱使下的亲吻。
夜晚的风、吵闹的队友、清浅的酒气,都变成了最温柔的催化剂。他不记得他们那时候是因为什么而亲吻的了,可他记得当时他的心情。
他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还能再这样下去吗?
他忽然拿开手直视邵捷——对方有着让他一见倾心的脸,和令他着迷的信息素气味。
“邵捷,你什么意思?”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邵捷眯起眼,让他隐隐感觉这人有些不悦。
他推了推身上的人,想坐起身,却发觉男人的阳物还没抽离他的身体,只这一两个动作,本已经勃起的阴茎又在那湿软的肉穴里胀大、撑满。被男人操熟了的后穴刚高潮没多久,很快便食髓知味,柔柔地含着男人的阳根,似乎在期待着长驱直入的侵犯。
“你别……唔……”
邵捷狠狠顶弄了几下,便毫不留恋地抽出。完全勃起的阳物显露出狰狞的形状,透明的安全套被那穴里的淫水泡得温热,湿淋淋的,紧紧箍着那巨物,尖端的小小囊袋盛满了男人浓白的精液。
性爱戛然而止。他难耐的饥渴已经被再次吊起,又生生掐断。他开始感觉到空虚。
他见邵捷颓然丧气下来,眉眼间浮上几分忧郁。
“算了,我不应该这时候问你的。”
说罢,竟然真的要起身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明明直接放邵捷离开,这一切都将当作无事发生。可他见到邵捷失落的神情,一瞬间心中体会到了深刻的震颤。
他下意识拉住邵捷的手:“别走。”
邵捷幽幽地觑他。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他烦躁地抓了下头发,“我有点乱,你……再给我点时间吧。”
“好吧,”邵捷说,“但是,别让我等太久了哦。”
了却一桩心事过后,身体的情动便格外明显。邵捷换了个安全套,美其名曰“清理库存”,便掐着他的腰再次从身后进入。他看不见邵捷的脸,但对方带着狠劲的操干却让他莫名想象出对方现在的表情——眉头轻蹙,冷着脸,抿着嘴,可脸颊却是潮红的。
光是想象,便让他浑身兴奋难挡,很快就沦陷了,被操得跪也跪不住,整个人因激烈的操干而颠簸,迷迷糊糊地呻吟喘息。胸膛贴着床铺,艳红的乳粒摩擦着床单,屁股被男人揉捏得红肿发热,却仍死死地夹着那根令他快活的肉棒。
邵捷同往常一样问他:“喜欢我操你
', ' ')('么?”却把喜欢那两字咬得很重。他听出了些不一样的味道,一开始并没有回答。可被男人咬着后颈,用那坚硬的龟头来回研磨着淫穴里头最敏感的软肉,连身体都被征服到泛红着颤抖,脑子晕乎乎的,只跟随着本能,沙哑着声音喊:“喜欢……啊……喜欢大鸡巴干我……”
男人闻言,自然是没放过他,动作愈发凶猛。最后来回换了两三个安全套,折腾到半夜才睡下。
哦,对,安全套。
他想起这回事,猛然从床上坐起——几个用完的安全套被他们随手扔在了地上,经过一整个夜晚,里头的精液已经干涸。而除了安全套之外,还有他和邵捷的睡衣和内裤,也是散乱地堆在地上。
就算迟钝如Nicky,看一眼也能明白里边发生了什么。
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模模糊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玉鸣,你起来了吗?”
他环视房间里的一片狼藉,忙不迭捡起地上的睡衣套上,开了一小道门缝,只露出半张脸——来人是沈盈。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那个……楼下有你的快递。”
他本想出去拿,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邵捷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在他的脖子上吸了好几个吻痕。如今若是毫不遮掩地走出去,指不定被队友看出什么。
“我现在有点事情,”他说,“可以麻烦帮我拿一下吗?”
沈盈也没怀疑什么,直接应下。没过多久,他便听见宿舍大门关上的声音。
队友走后,他才放下了心,有时间收拾地上乱糟糟的衣服和安全套。又去浴室冲了个澡,换了件带领子的衣服,好歹把脖子上的痕迹遮掩住了。
至于衣柜里少了几件衣服,他想也不用想,一定是今早被邵捷穿了去。只是刚经过一夜温存,这人一大早又忽然消失不见,招呼也不打一声,着实令他有些不爽。
他正思索着走出浴室,就见到沈盈坐在客厅沙发上。他一出来,对方便转头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他疑惑道,“出什么情况了吗?”
沈盈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又迅速将眼神收回:“没、没有……”
他一边拿着毛巾擦头发,一边走过去,说道:“快递拿回来了?谢了,我看看是什——”
一袋已经拆封的针管抑制剂摆在了桌面上。
他的表情一瞬间裂开了。
沈盈面带歉意地解释道:“玉鸣,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要拆的。只是送来的快递员非让我拆封验货,我打你的电话打了好几个都不通。那个快递员又一直催我,我实在没办法,只好先拆了……”
他表面沉默不语,默默地收起了自己的快递,但心里却已是狂风骤雨。
——为什么他通过医院代购的抑制剂偏偏是在今天送过来?而他又偏偏让队友去帮他取快递!
沈盈不瞎也不傻,包装上那么明显的“Omega专用特效抑制剂”几个大字不可能看不到,那他一定能猜到些什么了吧?
他试图开口解释:“那个……”
“其实我之前就猜到了,”沈盈打断道,“玉鸣,你分化成了Omega是不是?”
将近一分钟的安静过后,他终于点头应道:“嗯,没错。”
“因为之前我隐隐约约有闻到你的信息素味道,那时候就有点怀疑了。后来有次在车上,嘉恒问你脖子上的贴的是什么,虽然那时候嘉恒被骗过去了,但是我看得挺清楚的,我就觉得我应该是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闻言,他尴尬道:“我也不是故意隐瞒,只是那时候太突然,不知道怎么说,拖着拖着就忘记了。”
“这个没关系的,”沈盈朝他笑了下,“光霖也知道这件事情的,所以你直接和大家说就是了,我们有心理准备。可能……也就嘉恒不太清楚吧。”
“……?”
“所以,你们早就知道了?”
这一瞬间,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他比较惨,还是Nicky这个傻小孩比较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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