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看,竟然是那枚戒指盒,被他不知何时放进了西装口袋里。
房门被叩响,饶念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了看,屏起的呼吸微微松下。
不是霍聿深。
她打开门,只见酒店身着燕尾服的服务生端着托盘,透明的玻璃罩内,白瓷碗里盛满了热气腾腾的姜汤,还有一碗清淡的虾仁什锦粥。
意识到了什么,饶念顿了下,不太确定地问:“这是给我的?”
服务生温和地说:“是的小姐,霍先生特意叮嘱,让您把姜汤喝完,防止您受寒生病。”
心口像是忽而被什么烫了一下,饶念的嗓子也有些发涩。
“谢谢。”
碗壁有些烫,炙热的温度顺着指尖缓缓蔓延开来,不知是不是热气熏的,又或是久违的关心,让她的眼睛莫名有些酸涩。
哪怕是喝了温热的姜汤下肚,后半夜里,饶念也感觉到浑身上下热腾腾的。
她去浴缸了泡了澡,裹着浴巾出来时只觉得头晕得更厉害。
不会真的发烧了吧?
饶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试探着温度,却感觉不出来明显的滚烫。
她只好先上床睡觉,用被子将自己牢牢包裹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然而到了半夜里,饶念却被身上过于滚烫不适的温度烫醒了,喉咙间也一阵阵发干,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被捞起一样,长发不适地黏在颈侧。
意识到自己是真的不幸发烧了,她爬起来按下床头的座机,打电话给客房服务,让他们送来一支体温计过来。
几声敲门声响起,饶念强撑着下床去开门。
然而,门外站着的人却不是酒店的客房人员。
而是蒋家泽。
男人衬衫领口松垮,倚在门框上,并不如往日看起来风流,反而眼下的乌黑透露出他已经几天没睡好觉的事实。
项目进展不顺利,蒋家泽已经背负着巨大的压力整整一周。
自从上次酒店事件之后,他连着几天不回她的消息,此刻却突然出现在这里。
饶念不觉得会有什么好事。
她抿紧唇,手无声地握紧门把手,冷声问:“你怎么来了?”
蒋家泽勾着唇看她,语调十分亲昵,好像真的扮演成了一个情真意切的未婚夫角色:“我作为未婚夫,晚上来看看我的未婚妻,不是应该的吗?怎么来了港城,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饶念想关上门,可门外的大掌牢牢扶着门不让她关上,她的力气又怎么可能抵得过男人的力量。
她的嗓音微微透着沙哑,急切出声道:“你再这样我就叫人来了...”
蒋家泽却满不在乎地一笑,幽深的目光紧紧锁着她。
“念念,你是不是忘了,我还知道奶奶的医院在哪里。”
饶念浑身一僵,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知道她听懂了这句威胁,蒋家泽满意地勾起唇,眼底的阴翳不加掩饰。
“乖一点,去把衣服换了,跟我走。”
蒋家泽没有带司机来,他开了一辆富二代钟爱的顶级超跑,一路将饶念拉扯进副驾。
饶念知道他偏爱飙车跑山这种极限运动,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她已经没有了逃的机会。
车表盘上的指针瞬间转过一圈,车速肉眼可见地飙升,窗外飞驰而过的树木几乎快得只能看见剪影,轰鸣声响彻山间,剧烈得几乎能传到对岸。
终于,跑车在半山腰停下,那种命悬一线的错觉感让饶念浑身上下不受克制地发着抖,背后的衣料几乎快被汗水打湿,胃部翻江倒海。
蒋家泽松开方向盘,饶有兴味地欣赏她此刻痛苦的神情。
片刻后,他抬起手把她散乱的发丝拢回耳后,刚才的疯狂被压抑了回去,此刻,男人的语气透着诡异的温柔。
“念念,你何必犯傻,霍聿深虽然位高权重,可他不会娶你。你其实也明白,对不对?”
饶念抿紧唇,不回他的话。
“饶念,你真的了解他吗?表面上,霍聿深的确有钱有权,但能掌控这么大的商业集团,他的心计不是你能想象的。而你只会被他算计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以后霍聿深联姻的那天,你再做他见不得光的情妇?”
忽然又想起什么,他又接着道:“你应该还不知道吧,那天酒店的事,就是霍聿深精心安排好的。他为了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才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霍氏集团的董事长,果然和我们想的一样运筹帷幄。”
话音落下,饶念的身体狠狠一颤。
原来,原来真的是霍聿深安排的。
难怪,他会那么巧合地出现在那里。
顿时,刚刚就在抽搐的心脏仿佛疼得更厉害了,她紧咬着唇瓣,想要压下所有泛起的细微疼痛。
蒋家泽看着她惨白下去的脸色,唇边噙着的笑意更深。
他知道饶念在意什么,便字字往同样的方向扎:“念念,你怎么能确信,霍聿深不是为了刺激才接近你,而不是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才想要你?”
“夺人所爱,把别人的所有物据为己有,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