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记得,她迷迷糊糊的时候给霍聿深打了电话。
然后他就来了。
他们好像说了很多话, 但具体说了什么,饶念又想不起细节来。
只剩下...
只剩下最后他吻她时的滚烫炙热的感觉,好像过了一夜仍然残存在唇瓣上,心跳加速的感觉清晰无比。
而且,好像是她主动亲的霍聿深,是她先冒犯了他。
完了, 全完了。
饶念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悔过的机会。
要不她就说, 她喝醉了之后就有乱亲人的毛病?让他别误会?
好像又有点多此一举了。
至少现在他还没给她发消息或者打电话,她把手机关机还来不来得及?
错误已成定局,饶念懊悔地坐在床上抓住枕头砸了砸自己的脑袋, 就在这时, 听见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还有脚步声。
有人在外面?
饶念刚错愕地抬起头,就看见是全霏从外面推门进来, 身上还系着围裙, 手里还拿着没放下的饭勺。
全霏啧啧两声,一脸揶揄:“怎么,看见是我就一脸失望?”
饶念抓了抓头发, 很无奈地道:“没有...你怎么来了?”
“昨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你醉到不省人事, 是霍董接的电话。我刚好有空,就来你家照顾你了。”
全霏语气严肃,好像势必今天要把一切都刨根问底:“我以为上次喝酒的时候你买醉是因为谢师兄,没想到是因为霍董。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儿?”
饶念躲避她的视线,含糊地答:“就..也没多久。”
全霏皱紧眉头,发现了一个盲点:“那之前蒋家泽的事儿,也是霍董出的手?”
“嗯。”
饶念垂下眼,轻声说:“他帮我还了那八千万,我收下戒指,就算是卖身契吧,何况我也不亏。”
听到她这句,全霏立刻明白了。
饶念还是清醒的,清醒地明白她和霍聿深之间的差距。
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有一句话说得好,所爱隔山海。
山海不可平。
也许饶念只是想享受当下,并没有真的考虑过未来会怎样。
既然如此,全霏也不想再平白惹她难过,用轻松的语气转移了话题。
“不管怎么样,还是挺让人意外的。”
“意外什么?”
“我本来只听同行说过,霍先生不近女色的,连出席晚宴都不会有女伴的那种。后来有狗仔怀疑他是不是那个...”
全霏咳咳两声,迎着饶念的目光继续硬着头皮道:“gay佬。但是这种通稿还没发出来,直接就那些报社周刊被毙了,谁敢得罪霍家啊。”
饶念觉得这个谣言实在有些离谱。
又措不及防地想起昨晚....她的唇瓣现在还有些隐隐发麻。
“再告诉你点别的八卦。”
全霏顺势在床上坐下来,拿着饭勺继续给她讲,充分发挥了记者的优势:“关于霍董为什么会突然回总部掌权,消息现在还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无风不起浪。老霍董事长,也就是现在霍董的父亲,其实不只有他一个亲生儿子,还有一个私生子,叫祁檀,别人都称呼他檀总,因为祁这个姓氏是他养父的。”
全霏顿了顿,正色道:“不过不管是祁檀,还是他那个退隐了的养父,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物就对了。听说他们背地里做了不少坏事,灰色产业不少,只是一直没有被抓到确切的把柄,才能逍遥到现在。”
“外界猜测呢,老霍董事长对私生子多半是有偏心,有人还说私生子的母亲才是霍董事长年轻时候的真爱,而霍董的母亲只是商业联姻的被迫选择。”
“所以老爷子这些年一直在陆续把霍家的一部分产业交给了祁檀,多少有了点分庭抗礼的意思。豪门恩怨嘛,普通人也只能知道个大概罢了。”
饶念忽然想起上次听到荀叔说的,霍聿深的父亲在他年幼时也不常回家,甚至他的一些爱好也不被允许。
他的生活从来就没有旁人想象的光鲜,却更危机四伏。
心口忽而小小地刺痛了下,饶念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了别墅墙角的那处被烧黑的印迹,那件事总像是在她心底扎下一根刺,让她时不时想起。
“那你知道关于霍聿深母亲的消息吗?他母亲是怎么去世的?”
全霏撑着下巴思索道:“只听说是很多年前意外去世的,但到底是什么意外,消息好像被封锁得很严。但我可以帮你偷偷打听一下,说不定能打听到呢。”
“嗯。”
-
天气明媚,位于港城市中心的霍氏集团总部大楼前。
霍聿深如往常一般准时到了公司,车停稳在大门口时,只见旋转门周围围了不少人,不知道在看什么。
直到有人发现霍聿深就在身后,立马如受惊的鸟兽一般四散开,恭敬的问好声齐刷刷在人群里响起。
“霍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