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他们清醒沉沦。
他们罪欲同欢。—
经过标记和疏解,余迢的烧退得很快,天蒙蒙亮,泛出鱼肚白的时候,路款冬又为他测量了一次体温。
彻底恢复正常,绷紧的神经在这一刻全然松懈,余迢离他有点远,趁他没醒,路款冬把他揽过来靠着自己,背靠着胸膛。
余迢低语:“好冷。”
路款冬就抱的更紧了点。
“等你醒过来之后,又要讨厌我了。”路款冬轻声说,“好在是退烧了。”
都说在空想、无所事事的时候细数时间,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路款冬心里也在倒计时,十五分钟,是他给自己的期限,十五分钟后,他必须得离开这个房间。
不慢啊,明明流逝得很快,甚至比平时还要快,路款冬心说。
十五分钟后,路款冬松开手,蹑手蹑脚起床。先是去洗手间把贴身衣物洗干净,挂在阳台,而后又让人把早餐送到门口。
医生被他早早叫醒,吩咐半个小时来给余迢彻底检查。
所有东西都弄完,路款冬看了余迢一分钟,和几年前在feeling重逢的那一晚一样——其实一分钟没什么特殊含义。
只是那晚他早知道要见的是余迢,他设的网,却被网困住。
见面之前,手机平台给他推送了一篇文章——拒说对视一分钟,对方没有避开,说明一见钟情,你已经成功了一半,剩下还是需要靠时间来巩固这个情。
余迢那晚没有避开,所以他很自信,这段婚姻是必然。
可惜这个情他没巩固好。
路款冬放了药膏在床头柜,随后走出房间。
之后的几个小时,路款冬很窝囊地待在自己房间,没敢去见余迢,怕得到的是余迢厌恶的目光。
从前他喜欢用厌恶的目光审视余迢,知道自己是替身后,仍然是这样,因为像任安晗的眼睛,所以对余迢来说是惩罚。
原来这么痛苦。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余迢没提起这件事。从医生和管家那得知,他和平常一样。
余迢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昨晚发生了什么,路款冬惯用的姿势,使用的力度,他很清楚。
所以余迢是接受自己标记他了吗?
还是把他错认成任安晗的愧疚?
好矛盾,前者概率小,又不希望是后者。他不希望余迢在他这有什么愧疚。
因为这件事路款冬眼皮跳个不停,都说暴风雨前都是平静的,他现在的预感就很糟糕,总觉得有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