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下起了小雨,陆格没带伞,等店里员工都走了以后才把帽子摘掉。
他没想直接回家,打算去余迢的小区门外等着。
按理来说,余迢已经是omega了,一般的omega发忄青期反应不会这么大。陆格只能想到是什么手术的后遗症。
打针次数太频繁,一天三针对余迢的身体不好么?可是韩郁影说这是在安全之内的用量,韩郁影没必要在这上面撒谎。
完全标记那一晚,自己弄得太狠了?又或者是心情影响吗,毕竟之前他身体的健康程度就总是和情绪挂钩,可是离开了自己,应该会比以前开心一点吧。
一路思考,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小区外。陆格走到路灯下,被风吹的歪斜的雨幕在暖色灯光下显现出来。
蒙蒙小雨,他头发有些湿了,穿得深色衣服倒是看不太出来。
他很想打个电话给余迢,又怕打扰,这个点在小区门外晃,如果不是与保安认识,他铁定是要被轰走的。
要不去他门口等着,万一摔了什么的也能听见动静是吧?在这待着能有什么用。陆格又把底线降低了点,不被发现,不被讨厌就行。
保安知道是他,直接开了门。之前小区的路灯也是这人亲自来传达,要多建几盏。
擦肩而过时,陆格忽然停下脚步,问:“您知不知道住在6栋二单元七楼的那个住户,今天有出去过吗?”
保安当然也明白他说的是哪位:“没看见,不过倒是有人去他那,喏,我这都有登记。”
“你别说,好像每个月这个时候我是没怎么看见他,今天好像是生病了吧?见那个人拎了一袋子药,”保安一开始以为陆格和余迢是夫妻吵架,现在看来只是陆格单方面的追求,哪有吵架吵两年的,“诶,小伙子认识上了没?要我说,为他做了什么事就要告诉他,否则都是在自我感动。”
“别到最后他和别人在一起了你又自己在那抱怨,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居然不选我之类的……”
“不会,我做什么是我的事,和他没有关系。”
保安的意思是想让他抓紧点,跟挤牙膏似的他真看不下去,“他今年开春的时候还问我要是有人来找租房子的事,可以和他联系,不知道是不是要走诶。”
陆格一愣,走?
不待在这里了吗?那他想去哪?
其实余迢走到哪他都有能力找回来,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每次都要找个台阶去说服自己吗?
他过得好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在意他走不走。
归根结底,还是在陆格这个身份的庇护下实现了愿望,人是会越来越贪心的。
“给你把伞,手机亮半天了,静音了啊?”保安给他递过去,提醒了句。
陆格回神,看见是余迢的微信电话,接了起来。
余迢沉默着,坐在椅子上,没开灯,只能模糊看见一点人影。周遭有窸窣的电流声音,似乎在放电视,“酒吧”“恐龙”等词模糊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