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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手被他像是魇着一般的状态骇了一下,“导演,你没事吧?”
“……没事。”亚伯拉罕蓝色的眼珠子看向他,那里面还晕着未消的热度,他道,“准备开拍吧,让乔书亚和女生……女生叫什么名字来着?”
一旁的赵理因为亚伯拉罕这疑问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对这支v一点不上心,女生叫红狐狸。”
亚伯拉罕看向正在和编舞老师确定细节的莫黎,“对,红狐狸。”
他的声音听起来又低沉又沙哑,嗓子带着一种因为极度兴奋造成的干涩渴意,但他丝毫未觉,舔了舔唇瓣,双眸亮的像是在深夜里眼珠子能够发出幽光的夜行动物。
他拿着录制机起身走到莫黎的面前,整个人像是沉浸在某种艺术的自我状态里,有种莫名的癫狂,“来,我们继续拍。”
莫黎已经换上了双人舞的古典舞蹈服装,和刚才独舞时那身几乎是完美还原古华夏战国时期的直裾袍服的衣衫不同,双人舞的服装显然更具表演效果。
轻盈飘逸,袅袅轻纱,上半身极其修身贴合,她纤细的胳膊和柔韧的腰线被漂亮地勾勒出来,层层叠叠的裙摆从柳腰绽落而下,动时如风吹袂裙戏蝶舞,静时如夜淌溪流映月华。
又因为整体妆造要不显脏繁,她的发髻散了下来,如鸦羽一般的秀发落满在肩头,衬着白皙细腻的天鹅颈,乌发雪肤,分外好看。
听到亚伯拉罕的话,她长睫掀起,浅褐色的眸子看向他,“导演不是不想拍吗?正好我看你也不爽,就让赵理跟公司说换一个导演来,公司也答应了,让我们稍等片刻,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亚伯拉罕下意识看向赵理,赵理对上这一米九的肌肉男,莫名有些气短,“是、是啊,老总亲口准许的。”
赵理想老总大概是从kn借场时的殷勤劲猜到了赫帕对红狐狸心思,所以想要巴结kn,现在迁就红狐狸的很。
换个导演而已,红狐狸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亚伯拉罕眸色倏的沉了下来,直把赵理看的起鸡皮疙瘩,他才说,“没有。”
赵理“啊”了一声,“什么没有?”
亚伯拉罕看向莫黎,对莫黎说,“我没有不想拍。”
“红狐狸小姐,一开始我对你有误解,所以态度不好,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希望你原谅我。我敢说整个环宇唱片没有比我更加有能力的v导演了,你和我合作,一定不会后悔。”
他的眉眼间尽是自傲,明明是沧桑成熟的年纪,却显现出少年人的意气风发来,蓝色双眼像是宝石一般闪动着夺目的光泽。
莫黎唇角勾起,挑眉看他,语气骄纵,“不原谅你又能怎么样?我这个人任性地很,当初和赵理签的也是玩票性质的合约,本来就没有打算要在歌坛有什么大作为,专辑最后的效果不好就不好呗。”
亚伯拉罕看出她的沁凉和散漫,知道她没有说大话,顿感有些无力,他深呼吸了一下,给她倒了一杯水,“好吧,红狐狸小姐,你要怎么才肯让我继续执镜这部v?”
莫黎没有接他的水,指尖在桌面上点点,思考片刻道,“不如你求我,你说,好姐姐,帮帮我,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咔嚓——”是亚伯拉罕将手中的塑料杯捏成碎片的声音,水哗的流了他一手。
高大健朗的男alpha满脸阴翳,他攥紧拳头,手背青筋暴起,虬结的肌肉绷紧。
他今年已经三十九岁,面对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红狐狸,怎么也说不出好姐姐这三个字。
但他是真的很想完成这支v……比他喜欢的老艺术家组合游鲲的v都还要想的地步……
纠结片刻,他突然松了手,手心里的塑料杯碎片落在了他的蹭亮的皮鞋边。
他垂下那双极具性成熟韵味的蔚蓝色眸子,掩盖住眼底几乎要溢出的难堪之色,哑着声音说,“好、好姐姐,你帮、帮我,别跟我……计较……”
他说完,臊的厉害,几乎想要原地挖个洞钻进去。
这个时候,他听到眼前的女人轻笑了一声,那种戏谑的、阴暗的、得意的声音,让他羞耻的几乎无处遁形,只能站在原地咬着牙,强迫自己千万不要失态。
“好吧,赵理,让赶来的导演回去吧。”莫黎说。
“好……”赵理又按下通话键,心道这红狐狸真不是好惹的,像亚伯拉罕这种又臭又硬的脾气,都能被她调教成这幅窝囊的样子。
还好自己一向有眼力见,没有得罪过她。
莫黎没有注意到赵理那后怕感叹的目光,她对着乔书亚笑了笑,“一起上台吧,乔乔。”
一直在旁边看戏、好似十分没有存在感的乔书亚对着她翘起唇角,颊边酒窝浅浅的,像是童话里自小被养在宫殿里的王子一般。
“好啊。”他起身和莫黎一同往台上走去。
与莫黎同是月白色的男士舞衣衬得乔书亚皮肤白皙,他年纪轻,长相像猫儿一般精致灵动,和莫黎并肩站着,身高只高出一小截,看着很是相配
', ' ')(',宛如一对姐弟恋的璧人。
亚伯拉罕看着莫黎的背影,眉头紧锁。
他就没有见过像红狐狸这样的oga,尖锐,恶劣,睚眦必报,逼着一个年纪比她大的alpha称呼她为姐姐。
但是她对乔书亚却那般好,看向乔书亚的时候,浅褐色的眸子里好似有星辰揉碎了落在里面,漂亮的不可思议。
亚伯拉罕想,这么强烈的对比,真叫被她用不好态度对待的一方怨恨又嫉妒……
亚伯拉罕只是欣赏莫黎都是如此,拍摄场隔离带外暗恋她的三个男alpha反应更是强烈了。
景誉想,红狐狸和乔书亚好亲密,她和乔书亚说话的时候可真是温柔啊,那样极致的温柔,简直能让作为旁观者的他嫉妒的发疯,想要一寸寸砸碎乔书亚的骨头,然后将他喂给御花园的星兽。
可是景誉不敢,他怕这样做了以后红狐狸会害怕他,别人害怕他无所谓,反正他生下来就是个神经病。
他的母亲厌恶他,他的兄长们逃避他,其他人也离他远远的,巴不得去没有他的星球上生活,他都习惯了,可是唯独不想红狐狸也变成他们那样。
景誉纠结地握紧随身的匕首,那匕首的匕刃划破了他的掌心,像是几乎要嵌入他的血肉里,但他丝毫未觉。
他太难受了,红狐狸于他来说,不只是心动的oga,更是一个有着救赎意义的象征——
好似只要她还在这里,他的人生才有那么点“正常人”的感觉,而不是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待他,好似他就是一个人形的怪物。
景誉不远处,菲尔丁咬着大红手帕的一角,“嘤嘤嘤,老板,真不能弄死那个小白脸吗?我会做的干干净净的,不会被小狸发现的。”
“菲尔丁,我们要顾全大局,弄死乔书亚就弄死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却会给小狸这张专辑造成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赫帕说。
菲尔丁看向他,“老板,你的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你为什么要一边说,一边拿上膛后的枪对准乔书亚?”
赫帕轻咳一声,将枪扔给了离他最近的保镖,“我看那枪上有灰擦擦而已。”
“好吧,老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菲尔丁用两根手指卷着自己的大红手帕,喃喃道,“我倒是想看看你的风度能维持多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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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舔狗(59)
◎景誉的绝望◎
与莫黎跳的战国伎乐不同, 她和乔书亚的双人舞是公司专门找舞蹈艺术团队编导的。
其舞蹈动作仿古舞形式,但是内核却是现代舞,注重自然动作规律, 强调舞蹈的真情实感, 核心是舞蹈艺术要反映现代的社会生活。
因而可以发现, 莫黎和乔书亚明明并没有做什么大胆擦边的舞蹈动作,但就是营造出了充斥着极致暧昧与暗示的气氛。
舞蹈伊始,是由莫黎的半身近景开始的。
美人长发披肩, 雪肤红唇,面对着镜头将一条丝绸蒙上双眼。
这个时候, 乔书亚出现在画面里, 并且离她越来越近。
亚伯拉罕切了个侧景,可以看到莫黎在用丝绸覆盖双眼时乔书亚走向她的全过程。
又是一个正景, 随着镜头慢慢拉远,半景变成全景, 乔书亚环抱住了莫黎。
少年清瘦的胸膛紧紧贴住莫黎的后背, 他的信息素是铃兰的味道,那种清清淡淡的,还带着浅浅甜味的香气,很容易便让人联想到清晨阳光下盛放的铃铛形状的乳白色花朵,元气又可爱。
只是莫黎觉得这信息素的味道似乎太浓了些, 不只是从乔书亚的后颈处的腺体传来, 还从他的身上,或者说手臂上传来。
夹杂着些许血的甜腥。
让莫黎想到了看似乖顺可爱的铃兰, 那奶白色的无辜皮囊下潜藏着全是毒素, 与之联系的, 从来都是恶心眩晕红疹这样的令人反感的词汇。
莫黎靠得离乔书亚很近, 她能够闻到乔书亚身上的味道,同样,她散发的野玫瑰信息素的味道也占据了乔书亚的肺腑。
那是一种近乎于梦幻的甜美味道,旖旎,缱绻,带着女人自身的馨香与温度,可以让任何一个alpha甘愿溺死沉沦在其中。
乔书亚垂眸,作为一个用刀在胳膊上自残
', ' ')('的心理病态患者,他从来不喜欢美好的东西,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不喜欢太阳,眼前这人又太优秀了,各方面意义的优秀,漂亮,聪慧,出众,让人本能地就去关注她。
他站在她身边,被她耀眼炽热的爱意一照,本能地便会产生强烈的自厌感,深陷于自我唾弃中无法抽身。
乔书亚指尖收紧,他又想撕扯他胳膊上那些才长好不久的伤疤了,只是现在还在拍摄中,他只能克制住自己这种病态的欲望。
此刻音乐前奏结束,莫黎唱道,“芙蓉兮出水清,章台柳兮青青,花色之妖艳兮,君谁须兮畔之际……”
——此处风景正好,清水芙蓉,依依杨柳,各色花也是开的这般娇艳,公子啊,你在等待谁,这般久久停留在河畔?
乔书亚胳膊与莫黎垂下的双臂相贴,两人一同双手打开,左脚迈出,肢体舒展开来。
一前一后,但前面的女子蒙住了双眼,后面的男子却是毫无遮蔽。
仿佛她是被他牵扯着在行动。
——所以,女子问的那些话也是男子的意料之中吗?这场偶然的邂逅,根本不是巧合,而是他的处心积虑,故意为之?
左脚移动重心,两人身体向左边拎展,右手摊掌,而后继续上前上步,左手落下,同时身体下蹲……
优雅流畅的舞姿,将肢体的伸展与运动时的美感展现的淋漓尽致,身由心动,衣炔飘动,动作轻盈又柔韧,步步莲花蝴蝶翩然。
一次展臂,乔书亚的胳膊不是再虚虚与莫黎相贴,他的手环住了莫黎纤细白腻的手腕。
亚伯拉罕坐在轨道车上前进,脚架上的摄像头与两人肌肤相亲之处拉近,在特写里,可以清楚看到乔书亚的指尖在莫黎光滑细腻的皮肤上流连。
试探,暧昧,若即若离。
拍摄场隔离带外,菲尔丁余光瞥了一眼赫帕,“老板,保镖的枪怎么又跑到你手里了,又是擦灰?”
“对,是擦灰。”赫帕假笑,看向乔书亚那不老实的左手时眸色深沉,像是自我安抚一般道,“舞蹈动作而已,舞蹈动作而已……”
景誉握着匕刃的力道又大了些,血沿着他的指缝往下流,在他鞋边溅起又归于沉寂。
他们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涌来了一批客人,这些客人见到远处的莫黎,几乎是要失音一般拿出光脑拍照,却被赫帕那一排保镖团团围住。
对峙着一群黑衣壮汉,这些客人讪讪地将光脑放回兜里,表示自己一定会绝对安静,才死皮赖脸地留在了这里。
他们看向戏台上,一个个眼睛瞪大,目光亮的像是十几瓦的灯泡一般。
而台上,随着时间的流逝,莫黎渐渐松开了握紧的手掌。
一种无声的默许。
于是乔书亚本来只是就前后与她相贴的胳膊,又贴靠的更紧了些,手也是紧紧握住她的,整个姿态像是要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血里。
与此同时,莫黎的唇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那笑容似妖似魔,像是浸了毒的罂粟一般,骇人又心惊,让人恍惚间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超脱了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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