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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6)(1 / 2)

为什么要姓洛!

孩子,陈姓太惹眼

诶,你就是新来的师兄?我是这谷中的二少谷主,我叫洛韫。

我叫洛毅,是你师兄。

似乎从那个时候起,洛毅便是那般待人疏离。他眸光平静,给人一种极强的清冷之感,仿佛总像有心事似的,安静地独坐一隅。明眼人一瞧便知:嘿!洛谷主的大儿子,一看就是不好接触的样子,未来云川谷估计落在他手上我估摸着要够呛。

周遭风景快速交织,洛子川回到了云川谷那片寂静的竹林里。

洛子川。

隐隐约约间,好似有人在叫他,洛子川回头张望,却并未发现人影。

子川师兄!

洛师弟。

师兄

呼唤声音由远至近,声音愈发大了起来。撕扯着洛子川的耳膜,压迫着洛子川的听觉神经。

子川,你要好好的活下来。

洛子川周身一僵,他木讷地望着远方。支零破碎的记忆上涌,洛子川的头一瞬间像爆炸了一样。

那声音

林岁言!洛子川站在茫茫竹林中,忽然大声喊了出来。

声音在空旷的竹林里尤为突兀,九曲十八弯地荡来荡去,却不知触碰了什么禁忌,画风扭曲,犹如一本精致的书籍被人生硬地撕扯开来。

洛子川冥冥之中,一个空灵的声音对着他呼唤,仿佛无形之中向他伸出一只手,走吧,跟我走吧。

有一刹那,洛子川几乎要随着那手的牵引,迈出步子去。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前伸的脚一下子顿在那里。

我不能走,我还有很多没能了结之事,我还没能同心上人再见。

扭曲的画面渐渐变得平静、平息,犹如一潭激起惊涛骇浪的湖水缓缓平定下来。周围一片黑暗,洛子川喘了两口气,发觉一股痛感在身体里徘徊。自肋下,到后脊,再到小腹,传到手腕、膝髁。洛子川觉得全身都麻木了。

伴随着这种又痒又麻的刺痛感,洛子川隐隐约约找回了点意识,却是感觉自己被封存在这这一片黑暗一样,找不到出口,看不到光。

尽管洛子川无数次地告诉自己:这并非现实。可是他就像跌落在泥潭中的幼童,久久挣扎不出去。

模模糊糊间,洛子川好像听见了什么,类似于走吗出征召兵等词汇。

他意识不太清醒,只是有一个声音尤其清晰,贯穿他的耳膜。洛子川想努努力,判断出这个声音出自谁,然而那生硬的记忆却迟钝而缓慢地上涌入脑海,宛若乌龟爬行一般,很是困难。

我走了,子川

倏忽间,洛子川的心像是被一把锤子,不轻不重地敲击了一下,疼痛难忍。洛子川想硬性扯回意识,却连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他像是住在一个与人隔绝的屋子里,能听见别人的声音,别人却听不到他内心的呐喊。

老神医说你能听见的。那个声音闷闷的,仿佛在可以压制着什么情感,子川,我要走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能不能活着回来,也许这一去,一切都是未知,可是

当今圣上的所作所为,真的是一位君主该做的吗?子川,你应当知晓吧,如若不反,皇室血脉继续流传,像你我这般的叛党之子的后代,会一直一直提心吊胆地活着。五皇子他是个卑鄙的小人,可是,他的承诺,我很心动。我不求金银财宝,不求高官厚禄,只是希望

那声音说到这里顿了顿:我知晓你讨厌战乱,我也对我自己的做法感到鄙夷。可是,如果没有牺牲,怎么能够有未来的丰功伟业!

洛子川感觉心脏被人扭了一下,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子川,我会让老神医尽力救治你。我知道你醒过来的时候一定会恨我罢,恨便恨吧。其实,我们之间真的犹如一场笑话,也许真的不会有什么结果,我看你那师妹待你倒是甚好,要不

洛子川不想再听,他眼前的黑暗更加来势汹汹,把他整个人包绕起来。一股窒息感涌上心头,他却无力挣扎,忽然觉得为什么不到阎王殿去呢?那样,岂不是不用受这种抓心挠肝的痛苦的滋味。

干涩的嘴唇蓦然有些湿润了,那润唇之水竟有些咸原是泪。

那声音不再说话。洛子川看不见东西,只觉得手被人攥得生疼,因为此,他的那颗心像是还抱着一线希望似的。

额头一热,洛子川感觉什么柔软的东西触在了上面,不过只是轻轻的、快速的、转瞬即逝的。

洛子川的心一提,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下一刻,一阵清风刮过洛子川周身,吹散了方才淡淡的额角一吻。洛子川的手一空,无力地落在床榻上。

一切的一切,恰如梦似幻。那个人没有来过,洛子川也没有主动凑过去。这所有的事物,不过只是洛子川单相思的虚幻。

不不能回来!洛子川歇斯底里地呼喊,却从未出声。

回来啊林岁言!洛子川腿脚一软,干脆地跌在了地上。他恨自己没用,为什么受了点小伤就昏迷不醒,更恨自己这身体与灵魂不合一!

脚步声不见了,洛子川的身躯还是静静地躺在床榻上。他容貌清秀,是个绝世无双的美少年,不过脸颊淡淡的泪痕,破坏了这份安静的美感。

林岁言啊,洛子川无力地呐喊着,你为什么不等等我呢。

道完别了?林岁言出了屋,便看到了五皇子。

嗯。林岁言轻应了一声。

放心吧,洛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五皇子安慰道。

林岁言却不回话,眸子凝视着远方,看得出神。忽然间喃喃自语:去哪啊。

南下。五皇子道,我还有大批征兵的人马在南方,想必鞭奕君也想趁早攻占回属于林朔将军当年所占领的土地吧。

林岁言眼睛一眨,道:我的人已经整顿得差不多了,我可传信于他们,告知到南方父亲所在墓处汇合。

鞭奕君聪慧。而今,我们意图叛乱的消息应当会在朝廷内部被我的手下所拦截,我这次以外出的借口出了皇室,短短数日,想必当今圣上不会怀疑。此时叛乱,必定会出其不意,大挫敌方势力。五皇子嘴角含笑说道。

五皇子这么快便改口了?昔日的父皇、皇族亲戚变成了如今的当今圣上与敌方势力,感觉五皇子必定不会好受。林岁言扭头说道,那眸子里,带着许多奚落。

鞭奕君不必拿我打趣,我的亲人,只有母亲毕蓉一人。五皇子笑着说。

五皇子真是认得清局势。林岁言嘴角轻挑。

五皇子笑而不语,他低了一下头,继而笑容更甚地说道:既然决定叛乱,那我便早已不是旧代的五皇子,鞭奕君大可不必以此相称。他伸出一只手,手掌朝上,不才姓刘,字择暮,不知鞭奕君是否方便将真名告知?

林岁言眼睛一抬,敷衍地把手在五皇子摊开的手掌上扫了一下,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林岁言。

说罢,他一甩头发,将脸上的面具抛在地上。那面具在主人脸上戴了多时,倒是有一点恃宠而骄的滋味。这一下被林岁言摔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脆响,看到昔日的主人毫不犹豫地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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