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瑟瑟发抖地咽了口唾沫,看见江逢面容平静地放下杯子,将衣袖翻折到手肘以上。分外友善地对他们笑了笑,说:“你们,死了。”
半个小时后。
卫景和和紫发男一瘸一拐,互相搀扶着走出医院大门。
江逢缀在后面,低着头发消息。
“那啥,江逢,昨晚不应该那么灌你,不好意思啊。”紫发男挠着脑袋,艰难道。
“没事,扯平了。”
“那林少那边……”
江逢收起手机,“他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做什么,放心。”
紫发男啊了一声,问旁边的卫景和,“这真的算小事吗?”
“想什么呢,跟江逢有关的事在林家那位那里怎么可能算小事。”早在林夜亲自来他家接人时,卫景和就看透了一切,“也就江逢傻,看不出来。”
紫发男生无可恋,喃喃:“完了……我昨晚灌江逢酒灌得最厉害,我家的企业是不是可以宣布破产了?”
“不用。”对着江逢挥了挥手,卫景和扯着紫发男的肩往反方向走,“想这些还不如庆幸咱和江逢是不错的朋友,林家太子爷重视江逢,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那我要不要送点什么东西去林家?”
卫景和挑了下眉,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疏离:“还想要江逢这个朋友,我劝你和平时一样。某种程度上,林夜是林夜,江逢是江逢,你说呢?”
紫发男愣愣看着卫景和的侧脸。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只有卫景和能和江逢走那么近了。
知道江逢和林夜的关系,他们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会动点心思,和江逢打交道的目的也不会太纯粹。而对卫景和而言,江逢就只是江逢,和谁有怎么样的关系都不重要。
卫景和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懒洋洋道:“行了,不同路,我先走了。”
紫发男有些慌张地对着他的背影大喊,“卫景和,我知道了。”
卫景和脚步未停,举起手敷衍地挥了挥。
到底是字面意思上的不同路,还是更深层次的不同路,紫发男没再问过。事实比任何回答都清楚。
他没有将林夜和江逢的关系告诉那天到场的其他人,同时也发现,面对江逢,他很难再和从前一样。
?
江逢回别墅换了身衣服就直接去了工作室。宿醉的影响还在,但他堆着的工作实在太多,再休息他都觉得对不起客户。
工作一下午,将最终版的稿子发给客户,江逢才有了片刻的休息时间。
他对着电脑屏幕上和林夜的聊天界面出神。
【qm】:我出院了,昨晚又麻烦你了。
【l】:好
这个“好”字迟了两个小时才到,连标点符号都没有,像是忙碌中抽空发出来的。
江逢也希望是这样。但他觉得,更大的可能性是,他又惹林夜生气了。
换衣服的时候,他发现了手臂上有未褪尽的红痕。结合卫景和的话和林夜昨晚发来的数十条消息,他推测应该是他去夜宴喝酒,林夜好心来接他,他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肯定给林夜添了很多麻烦,还把冒出了痊愈苗头的皮肤饥渴症打回了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