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你能不能别烦 第33节</h1>
隔天是周六, 简静难得睡足了一个懒觉。周晋辰晓得她累坏了,连起床的动作都比平时轻很多, 小心翼翼地带上卧室的门,宁可到书房去洗漱。
他下楼时碰见朱阿姨,轻声提醒她,“简静还在睡觉,您先不要进去打扫。也别开门,她昨晚睡前用了a醇,要避光八小时。麻烦您了。”
朱阿姨由衷地感慨,“先生真是心细啊,像你这么体贴的年轻丈夫,我还没见过几个。”
她不是只在这一家做事,简静两口子在家的时间很少,也不怎么开火,加上周晋辰不喜欢家里总是杵着个外人,她都是每天上午来一趟,里外打扫一遍卫生,换好床单被套,叠洗衣物,下午又去另一户人家。
朱阿姨见过的有钱人也不少,单就品性上来说,周晋辰是她见过人格最端明的一个。他和人说话永远用敬语,温润的基调,语速不快也不慢,最后一定会说一句——“辛苦了”或是“麻烦您”。
周晋辰吃过早餐,天气冷下来以后,他不再出去晨跑,就在三楼的健身房里跑五公里。他一上午都在书房写论文,到快十二点,还没听见简静起床的响动,才去卧室看一眼。
简静侧趴着,深蓝色的真丝眼罩,遮去她超过三分之一的脸部区域。
昨晚他睡前仔细检查过,窗帘关的很严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周晋辰伸手替她摘了,莹白素洁的脸袒露在他面前,像初夏新开的第一朵栀子。
周晋辰叫了她两声,简静蹙了蹙眉,“不起。”
翻了个身她又继续睡了。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坐在沙发上看一部探索片的周晋辰,才听见踢踏着拖鞋下楼的声音。
“几点了,老周?”
简静披头散发的,打着哈欠坐到沙发上,没两秒钟,又撑不住了,倒在周晋辰的腿上。
周晋辰把手搭在她的额头上,抬起表看了一眼,“等你洗漱完换身衣服,我们就可以直接去吃晚饭了,时间管理大师简小姐。”
“.......”
简静不知想到了什么,自己就这么笑出了声,“我刚做了个特有意思的梦,我跟你讲......”
“等你讲完的话,就来不及去了。”
周晋辰轻柔地抚着她的额发打断她。
一般简静以“我跟你讲”开头的句式,都不可能在半小时内说完,她重复又啰嗦的赘述很多,类似于“你知道吗?”“绝绝子!”、“笑死!”、“救大命!”、“家人们谁懂啊?”这些,在一段对话里可以反复叠加出现好几次。
简静又慢吞吞地站起来,“那我去换衣服,半小时后下楼。”
周晋辰拿下巴点了点茶几上的一份餐点,“先吃这片吐司,再把牛奶喝了。”
不能叫早餐,时间上不允许,算下午茶吧。
简静睡得太久,胃也还没有醒过来,对吃的没多大兴趣,她只嚼两口,再咕咚喝了小半杯牛奶,“我去了。”
周晋辰往后一靠,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他单手抱着臂,不咸不淡地说,“不用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的,你两个小时能忙完就很好了。”
“......”
简静撑在洗手台前刷牙。朱阿姨忘记给电动牙刷充电,她拿了一只新牙刷,手腕酸痛得很,她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干了什么重体力活,可又没活儿好给她干。
等她转过身,看见那双人浴缸才想起昨晚的荒唐来。
周晋辰的......握在手里确实重。
“不想的话。帮我总可以办到?”
郁热交织的氛围里,简静最后只记得这句话,以及周晋辰摁着她不留余地的含吻,彼此滚烫的呼吸,他青筋凸起的手背,突如其来的低喘,口齿中愈演愈烈的吸吮,和掌心里拿捏不住的湿滑,在撒了浴盐的水中化作四散的浓稠。
简静这个时候回忆起来。她脸上不禁一红,头更昏胀了。
等她吐出漱口水,抽出洗脸巾擦着嘴角。简静抬头就看见,和三米高的大理石台面齐肩的明亮镜面里,映出一个面上云蒸霞蔚的她。
她把洗脸巾揉了揉,大力丢进垃圾桶,“脸红成这样,你不要命啦!”
“都快三十的人了,在这方面有点需求很正常,不靠老公要靠谁?”
“不要让你浑浊的心灵,污染了这份互帮互助的友谊好不好?人老周怎么那么大方?”
老周。简静剧烈地晃了晃头,晃得头都晕了。可他那副样子还是挥散不开。
昨晚他握着她的手,密密麻麻地抵蹭到最后,她听见一声灼热的闷哼。借着幽暗的壁灯,简静瞧见他白净斯文的脸上,罗织出一种餍足后的荒淫感。
她好容易平复的心一下子又跳乱了。
简静用凉水冲了把脸,只上了一点薄妆,抹豆沙色的口红。她冬日里气血虚,脸色苍白,原本在化妆包里一定占有一席之地的腮红,此刻也被她扔在了洗手台上。
晚上要去周晋辰姥爷家吃饭,简静选了一套黑色的羊绒毛衣和打底裤,外面套一件经典短款白貂,是她在东京的中古店淘来的孤品。
她坐在换鞋凳上,费劲往脚上箍皮靴,这靴子很长,每次穿起来都很吃力。
“咿!呀!嘿!”
简静给自己喊着号子发力的时候,周晋辰恰好推门进来。
“......”
她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本来就没倒干净,这个时候他撞到面前,一整个尬上开花了可以说是。
简静愣在那儿,看着周晋辰在她前边儿蹲下来,手托住她的小腿,只是稍微一用力就转了进去。
他做起来那么轻巧。那副举重若轻的姿态,好像这件事本该就是这么手到擒来的。
周晋辰又拿起另一只,同样很快穿上,简静把腿从膝盖上拿下来,呵呵笑了两声,“没想到这双鞋这么亲你。缘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