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晼的电话打来时, 简静正对着镜子画眼线,她眯着一只眼睛, “别催啊,小心我化成大小眼儿, 吓死你们。”
“你就是化成厉鬼,也吓不到我,目前唯一能吓到我的......”
陈晼没说完。简静自发地给她补上, “只有那件衬衫的ip。”
“没错。就等你了, 快点来。”
简静拔出唇釉刷,“知道知道, 马上了。”
陈晼挂了电话,一旁端着香槟的谭斐妮就问,“她来了没有?”
“说知道了,马上。”她把手机扔在茶几上。
谭斐妮懒懒地哼了声,浸淫酒色之中的萎靡,“她这样说,那还得半小时打底,我还不了解简静么!”
陈晼虚心地问,“怎么讲的这是?”
“如果你催她,她心平气和地告诉你马上,那就是还没出门。但她要是特别不耐烦的开腔骂人,说催你妈呢!那才是快到了。”
“......”
电话那头的人果真没这么快。
简静化好妆,又哼着小调去挑衣服,完全是奔着看精致热闹去的。
等她这头忙完,会所里的菜早就上了桌,但全都没有心情动筷。
女方阵营这边不动,是因为心烦,不知道这个雷会炸到谁家头上。
那群臊眉耷眼的男人呢,则是心知肚明的生于忧患,不是为自己担心,就是为亲哥们儿担心。总之今天谁别想全身而退。
门口的服务生给简静推开门的时候,她唷一句,一长桌各怀心事的都往这边瞧。
简静不客气地在主位上坐下,“这么多菜,都不吃啊?”
章伯宁也张罗起来,“一点家常菜,随便吃吃。”
谭斐妮打量他这坦荡样,怎么看,都不像做贼心虚的样子。
“妮儿,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章伯宁搜肠刮肚问出这么句来。
简静先喝了一口热汤垫肚,“斐妮是想告诉你一个热知识。”
“什么?”
简静吹汤碗,笑说,“她一天不do爱也不会死。”
章伯宁还是没懂,“所以呢?”
谭斐妮架着手看他,“就是如果这件衬衫是你的,你就给我滚。”
章伯宁:“......”
陈晼很会抓重点,“所以你们天天都有do?可以啊章儿。”
章伯宁说了句你闭嘴。
还是于祲起头调了下气氛,“吃饭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于祗好奇地问了声,“哥,这里头没你的事吧?”
于祲十分从容的,挑起一筷子松茸,说我都多大岁数了,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简静不给他留情面,“是,你都犯高级的,比如约约女秘书啦。”
于祲莫名其妙,“我得罪你了?简静。”
“嘴快了,抱一丝。”
简静做了一个贴封条的动作。
这顿大伙儿兴致不怎么高的饭一吃完,服务生上来收盘子,江听白还特地吩咐,“把刀叉都收起来,别弄的到时候报警。”
简静进门就脱了外套,她穿一件高领束口的绉纱裙,用这辈子最端正的坐姿坐下,打开她带过来的纸袋,拿出那件衬衫来。
她探究的目光在每位男士身上转一遍,最后定格在,看起来不那么自然的龚序秋和于祲身上。
就因为龚序秋咳了声,“我想去趟洗手间,你呢?”
于祲附议,“正好,我陪你去。”
这段对话在简静耳中听起来,就像是龚序秋在说,“我想去跳楼,有人一起吗?”
然后于祲说,“好的,龚先生,我可以帮你。”
陈晼一把揪过去,还凑到鼻间闻了闻,然后扔给谭斐妮,“这香水味可真够浓的,放了这么多天都不散。”
“估计是倒了一瓶。”
谭斐妮看了眼牌子,狐疑地看章伯宁,“你是不是老穿这家!”
章伯宁凑过来,一看还真是,他不免结结巴巴的,“这是他家的招牌款,就、就一定得是我啊?没你们这么冤枉人的吧。”
陈晼说,“但又爱穿这牌子,又去了游艇上,还站在这儿的,就不多了吧?”
于祗朝遥遥站着的她老公送过去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