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余后,娘娘顺利产子,便可离观了。”
说罢,那国师便带着那几位道士离开了,我站在这被风吹得哆嗦,便也准备回去了。
路上,我问这个叫子良的道士,莫非他师傅还有替人接生的本领,他稍有些愤怒,说他师父才不是什么接生的人,仅仅是还人情罢了。
我又问他高清河和镜慈有什么过往,他回答说似乎很久以前高清河与镜慈一同吃住过,至于镜慈亏欠过高清河什么,他也不得而知。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便按那镜慈所说,开始诵经,上香,一切都循规蹈矩。
日子如此清静,倒也舒适得很,要说唯一不足的,便是吃食了。
对此子良的评价是:“你该庆幸我们这不是佛庙,不然你现在连肉都吃不上了。”
“这算哪门子的肉?”我捏着筷子搅和两下碗里的羹,“一碗汤里就两三个肉糜,跟没有有什么区别!”
他叹了口气:“最近肉市闹瘟,也没人敢买了。”
“……”
“不过后山里有野鸡,味道鲜美。就是飞腾得太快,我抓不住。”
“那说跟没说一样啊……”
子良无奈一笑,端着我吃完的碗和筷出去了。
夜里,我吃饱了在外头站着透气,正抬头望着头顶夜幕上缀着的星辰,忽的闻到一股肉的焦香,从西头传来的。
我刚吃饱的肚里又开始呱呱叫起来,果然清汤寡水是填不满肚子的,被满是油水的烤肉一勾引就受不了了。
顺着气味,我扶着墙,跨过一道小门,又走了一段小路,看到有火光透过后门的缝隙照映进来。
走得近了,还能听到树枝被火烤得噼啪作响的声音。
我悄悄推开点门,探出半个头,借着火光打量着这个烤肉的人。
他正背对着我,披着一身紫袍,发髻高高拢起,露出一截纤长白皙的脖颈。
而那双同样白而修长的手,正握着一只烤鸡。
我看了眼旁边一地五颜六色的鸡毛,又看了眼他手上油水烤的亮花花的烤鸡,咽了口口水,试探性地问:“国师大人?”
那人动作微滞,侧过半张脸,一脸疑惑地看向我。
我盯着他手上的鸡:“这是……开小灶呢?”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眼手上的肉,没有答我。
“那……见者有份,分我一杯羹呗?”
他依然不语,却站起身,坐到另一旁,给我让出位置。
我嘻嘻笑着,也不再客气,跨过小门,就着坐到他身边,“你是什么调料都没有加吗?怎么烤得这样香?”
“没加。”他神情淡淡的,不看我,使力撕下一个鸡腿,递给我。
我乐滋滋地接过来,咬了一大口下来,一边嚼一边问:“你们道家的,不是不能杀生吗?”
他这次又不答我了,撕下来另一只腿,递给我。
我接过来:“你这好歹也是个国师啊,想吃肉怎么还偷偷摸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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