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3-3
桑塔纳停靠在小镇汽车总站的停车场内。说是汽车总站，只停着寥寥中巴，站内不过三两人。摇下车窗，一股子积年的垃圾和厕所味飘进来，夏半几欲作呕。
“戴上吧。”张红丢一只橙色格子口罩给她，自己也戴上一个。眼中尽是戏谑之色。
一个驼背老头从大门口的传达室走向桑塔纳。
张红压低声音说：“这老头不是好人。想早死就呼救吧。”
夏半心道：“难道比你还坏？”考虑到老头是共犯的可能性，她并没有立即出声。
停车场里的招牌显示，此处是甘肃省道格县。一个完全陌生的地名。
车从上海出发第三天才到这里，考虑到行车速度和最后的搓衣板路况，这里距离上海不会少于2500公里。
2500公里……夏半咬咬牙，只要能联系上亲人，便有回家的可能。
那么如何才能联系到亲人呢？依靠善良的路人？
驼背老头是停车场的工作人员，负责登记和收费。他面孔有一粒大痣，虽然微微笑着，但笑意只限于脸部，眼中是说不出的审视和端详。
目光扫过被口罩遮住大半边脸的张红和光头夏半。
夏半背脊一凉，咽了咽口水。
这样的老头，如果放在罪案剧里，不见得会是一个大boss的存在，但起码不像是善类。
张红同他说了几句方言，老头的表情松动许多。夏半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能很明显地感觉到驼背老头一下子变了。
果然是一伙的么。
从醒来到现在，张红没有做什么折磨她的事情——如果不算精神折磨的话。
张红谈吐正常，有条理不粗俗，应当是接受过较高教育的，且没有明显的思维障碍。她的情绪稳定，没有波动，时常冷笑，言谈间很有些愤世嫉俗。
从仅有的信息判断，张红找上自己是有预谋的，她清楚自己和程思行的关系。能用狗引诱自己，之后出其不意袭击，可能谋划了一段时间。
她和程思行居然从未发现有人跟踪、窥探。
张红是程思行的变态粉丝？
变态是确定的，但粉丝倒是未必。
她几次提到程思行，语气中没有那种粉丝才有的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