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降慌忙伸手拉住他,好不容易止住白久往前摔的力道,还没站稳,白久突然嘿嘿一笑,猛地伸手推了季降,季降的重心瞬间就不稳了。
扑通!季降一屁股坐了下去,腰以下的衣服瞬间湿透了,人也懵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白久一边笑一边鼓掌,你还叫我小心?你自己小心吧!
季降抬头看他一眼,白久立刻察觉到不对,转身就要跑,结果被季降眼疾手快地一把扯住裤腰,狠狠拽了回来。
又是扑通!一声后,海里多了一个湿透的人。
白久先是低头看着自己连上衣也被打湿了不少,随后用手舀起一点水,笑着朝季降泼: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斤斤计较啊!
季降也朝着他泼:是你先动手的!
两个人从原本的打闹到后来的较真,一个比一个泼的狠,手在海里快速挥动,都快划出一片浪花来了。
直到白久连头发也湿透了,才拽着季降还想泼的手,笑着要求停战。
别弄了别弄了!我耳朵里都进水了!
季降显然也差不多,晃晃脑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吧,回去了,天都黑了。
白久往周围一看,这才发现海滩边除了他们已经没人了,天色暗了下来,只剩一点点光亮。
白久怕黑,立刻站起来,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低头一看:我拖鞋呢?
他一只拖鞋不见了,只剩下一只还勉强挂在脚上。
季降低头看了看周围,被冲走了吧。
都怪你!白久看他一眼,我要是不摔倒,鞋就不会丢了。
季降耸耸肩:你要是不推我,你也不会摔倒。
白久鼓着脸沉默几秒,继续往岸上走,算了,直接回去吧。
你穿我的吧,季降脱下一只拖鞋,沙子里有小石头,当心划着脚。
不要不要,白久摆手拒绝,我就这么回去。
穿我的,季降却硬要把鞋塞给他。
白久随手一推,季降也没抓牢,手里的拖鞋瞬间甩了出去。
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那只拖鞋被水推着快速远离了两个人,孤零零地朝着海里飘去。
他们同时瞪着拖鞋远去的身影,愣了好几秒,才同时笑出来。
哈哈哈这下好了,现在我们都是一人一只了,白久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怎么办?
没办法,季降说,两只凑成一对,我穿着背你回去吧。
白久一听就笑了:真的?
嗯,季降背对着他蹲下,上来。
白久愣了一下,他以为季降在开玩笑,没想到他真的打算给自己背回去。
算了吧,白久把自己脚上的鞋脱下来给季降,我光脚回去。
不行,要么我背你回去,要么你穿着,我光脚。季降的语气非常坚定。
白久挠了挠还在滴水的头发,你真要背啊?这儿离酒店还挺远的。
不远,季降说,怎么,你怕我背不动你?
这话瞬间让白久想起拍《凌云志》的时候,自己怀疑季降抱不起来自己,结果季降不仅抱的起来,还抱的非常轻松。
行!只要你不嫌累。白久也不客气,在他背上趴下,任由他背着自己站了起来。
季降的背很宽,白久一开始待的还挺舒服,后来就有点别扭,因为两个人身上都湿透了,这么一贴着,白久几乎感觉不到衣服的存在,仿佛直接用皮肤贴着皮肤,连热度都感觉的清清楚楚。
为了缓解这种异样感,白久随便找了个话题:唉,你之前来过这儿吗?
来过,两个人离的太近,季降的声音仿佛不经过空气,而是直接透过胸腔,从背后传了出去,听的非常清楚,不过那会儿没现在建的好,设施也不完善。
是吗,白久把下巴搭到季降肩膀上,语气带着点羡慕,我还是第一次来呢,这里风景可真好。
我当时也忙着工作,没顾的上好好欣赏,季降笑着说,这次也算是第一次来看风景吧。
白久安静地趴着,不说话了。
季降有点奇怪,侧过头看他:怎么了?
白久的声音很轻,伴着温柔的海风,轻的仿佛随时都要飘散:我就是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有戏拍,有时间玩,还能自由自在的,没人跟着。
最后几个字让季降沉默了几秒,他想了想,才开口:你也说过,成名需要代价。
我知道,白久说,所以我说这样的日子美好啊,因为它难得,以后可能都不会有这种生活了。
会有的,季降突然说,你不用想的太多,慢慢往前走,想要的生活还在后面。
白久笑了: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不知道,季降说,但是一定是开心的,我也希望你能开心。
人不管做什么,最终都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而这个过程可能会痛苦,但最终的结果一定是好的。
白久双眼微微睁大,听到他的话,顿时有点发愣。
季降还在继续说:白久,不管过去你经历过什么,向前看,前面一定是有光的。
白久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把脸埋在季降背上,闷声问:真的吗?
真的。季降的回答非常坚定,抱在白久腿上的双臂也收紧了一点。
白久不再说话了,就这么静静地趴在季降背上,听着他坚实有力的心跳,像是一把小锤子,跳动着、一点点地震碎了自己心底最后一点阴云。
最后一点天光也隐去了,在完全的黑暗里,白久闭上眼,安静地靠着季降。
回了酒店,两个人一前一后洗了澡,吹干了头发,开始整理行李。
白久准备了不少东西,从行李箱里一一拿出来给季降看:防晒,墨镜,驱蚊喷雾,遮阳伞,创可贴,电蚊香,胃药
季降看着他笑: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有备无患啊,白久说,我这是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