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钰满身的血迹抱着虚弱到快要昏迷的穆婉清, 他怕了,真的怕了,湿热的鲜血从刀口处源源不断的流出。
“子钰,我疼!” 轻声的,细微到难以察觉的声音。
她背上的伤口在冰冷的湖水,许是被冰镇的缘故,还没有什么感觉,只是一上岸,那痛感沿着神经遍布整个身体,痛得她头皮发麻!
“子钰,我疼~”那声音微弱的,怕是一阵风都能将怀中蜷缩的小女人吹走的感觉。
“婉婉!”赵子钰不知该怎么安慰,一个不停的叫着她,生怕她晕死过去。
“还请世子爷将婉婉抱好!” 谢允之强忍着对赵子钰的怒火,对穆婉清的担忧,说道,他上前连忙检查起她的伤势。
“婉婉,她的背被刀……”
赵子钰还未说完,谢允之便将穆婉清的身体轻轻抬起,他见过刀伤,见过无数个比刀伤更恐怖,更要命的东西,但这是他的婉婉,他连她一丝一毫都舍不得伤害的婉婉,一道口子划开洁白的脊背,所幸见肉不见骨,刀口没有伤到要害,谢允之赶忙将女人扶到自己身上。
“世子爷,我现在要为婉婉的伤口止血,帮我将她背上的衣物脱掉。”
谢允之说得急促,赵子钰也来不及反应,两男人一前一后,顾不得甲板上围观的人群。
“都转过身去!”太子恒在一旁看着,眼瞅着穆婉清将要赤裸着身体,他厉声向围观的众人命令道。
赵子钰焦急地一把将穆婉清本就褴褛的上衣撕个干净,还好,谢允之行医的习惯,即便没什么事儿随身也要带点止血疗伤的药物,虽是用的次数不多,但真到用时,次次都是救命的存在。
谢小神医的白色药粉撒上,只是一会儿的工夫就将那血淋淋的大口子止住,“世子爷,婉婉虽是止住了血,但她的伤势,怕是撑不过王府。”言下之意,穆婉清的伤抗不到回都城,但就近……
“世子爷要是不介意,可以将穆姑娘安顿到我房间里诊治!”开口的是悠悠转醒的李茹氏,她刚被小丫头搀扶着离开船舱,恰巧也目睹了刚才的一幕。
赵子钰抱着女人 “谢允之,婉婉现在可以移动吗?”男人问得小心。
“要小心,切不可再伤到她背部!”谢允之说着,脱下自己长袍将赵子钰怀中的女人裹得严实。
花船的包厢里,无数盏烛台将屋子照得通亮,穆婉清赤裸着身躯趴在床榻上。
谢允之将手里的银针串好了线,“婉婉背后的口子太大,我现在要立马为她缝合伤口,她会很痛,你要将她稳住!”
谢允之说着,在赵子钰按压着穆婉清双臂时开始了动作,“啊!”虚弱无力的穆婉清叫得大声,那可是在没有任何麻醉的情况下硬生生在背上穿针引线,她都快分不清到底是背上的刀伤疼,还是谢允之现在缝合的动作来的更痛!
“婉婉!”赵子钰强忍着心疼,按着女人的臂膀。
穆婉清痛得挣扎着身躯,她只是个血肉之躯,还真做不到刮骨疗伤的气魄,所以嚷道:“太疼了,我不要缝针了!谢医生,快住手!”
“赵子钰,你要是不好好将婉婉稳住,我就没办法下手缝针,她的伤再延误下去随时会要命的!”谢允之看到赵子钰面上的动摇,他在心疼女人,自己何尝不是,他的药是立竿见影地止住了血,但越是立竿见影,他知道时效不长,若是现在不及时缝合伤口,穆婉清的伤怕是等不到她体内的蛊虫有效前,便会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