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禾,周/庭筠无奈地将他抱进自己怀里,任由他了,刚刚,你哭什么?
这时温千禾才有一点点意识,泪涌得更凶,你为什么要和别人坐同桌!
为什么不选我,明明你都答应我了,你先答应我的,他边说边哭,撕心裂肺的。
一头雾水的周/庭筠心疼死了,试探地说:做噩梦了?
你选谁不好,要去选顾森,为什么要和他坐同桌,我不喜欢他,你为什么要和他说话,还那么开心,你都没对我那么笑过,呜呜,
肯定是做噩梦了,周/庭筠硬着头皮解释,不是我选的,是老师要求的,我怎么会选他坐同桌呢,我肯定是选我老婆啊。我老婆这么好,怎么舍得,
就是你自己选的,你这个大骗子,你骗我。温千禾闭着眼,哭得像个孩子,可见这梦对他的造成的影响有多大。
周/庭筠真恨死梦中的那个自己了,怎么能够拒绝自家老婆去选别人呢,怎么想的,没脑子!
老婆,我错了,我就,我就不配有同桌,我就应该单独一桌,
温千禾勾着他的脖子,将自己埋进他脖颈间,难过得一抽一抽的,你还抢了我的第一名,呜呜呜,你好坏,欺负我,
我是理科生,你是文科生,想抢也抢不到啊,宝贝儿,他抚着温千禾的脊背,温柔地,细致地。
再说我老婆永远是最棒的,在我心中,永远第一名,谁也抢不走,
可我,看见你和他进去了,抛弃了我,我,呜呜,我只想每天和你多说说话,我又没有其他朋友,
好了,宝贝儿,不哭,不哭,我的错,我的错,明天我就去跟老师说,我要和你坐同桌,我选错了,我不是想选他的,我心里想的只有你,只想跟你坐同桌的,是我一时糊涂,
不等明天,等不了明天,就现在,要现在,温千禾从鼻腔哼哼,声音软糯无助,生病时候撒娇,最无力招架了。周/庭筠立马答应,好,好好,我马上去。
指尖湿润得滚烫,任由温千禾吮着。
下课了,我牵着温千禾同学的手,敲响了班主任办公室的门,班主任问,你们俩有什么事,怎么还拉着手呢。我扬扬咱俩指间相扣的手,说,我们是一对,快给咱俩安排座位,我是不会和别人坐的,我要和温千禾同学坐同桌,我喜欢他,是我单方面喜欢,不同意我就让我姥爷辞退你!班主任一看,这不是周家小少爷嘛,马上就同意了,还让别的同学不要打扰我们谈恋爱,谁打扰就,就交班费,一次一百
顾森呢,他怎么办?你还跟他一起打篮球吗?温千禾的声音像小猫一样,特别细,断断续续地,仿佛就是在说梦话。
哪还有时间跟别人打篮球呢,每天陪温千禾同学的时间都不够。温千禾同学上课超级认真,老师讲的每一个知识点都记得牢牢的,笔记写的工整。我就不一样,我就垂涎他的美色,上课哪也不看,就光盯着温千禾同学的脸看。老师问我为什么不看黑板,别人脸上是有知识点吗。我说嗯呐,不仅有知识点,还是必考点
他边说边将温千禾裸/露在外的双手慢慢地收进被子里,轻轻放平他已经放松的身子,俯下头亲亲哭红的双眼。
宝贝儿,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坐,是我太喜欢你了。是害怕。
第二天,温千禾起得很早,烧退了,也不发热了,整个人神清气爽,还特地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忙碌完就趴到床边,这几天他知道周/庭筠为了照顾自己,非常辛苦,当爹又做妈的。
他其实一年到头不怎么感冒的,但一感冒就比一般人严重,头晕,流鼻涕,四肢无力,神志不清都有可能。
以前一生病,一家人就跟打仗似的,忙里忙外,有几次还送进医院里去了。
周/庭筠眼睛闭得很紧,浓密的睫毛蜷伏在眼睑处,安安静静的。黑眼圈也起来了,头发凌乱地四处乱搭着。
但依然掩盖不了这位男子俊美的皮囊。
温千禾掀开被子,凌驾在另一侧。
周/庭筠做梦也没敢这样子啊,一起来,放眼望去,一颗小脑袋在不远处晃动着。
千禾,你干什么,快过来,
不舒服吗?
我,我没这么想,
温千禾没收手,周/庭筠立起身子,心疼将他抱了过来,先是擦擦嘴,摸摸额头,又碰碰脸,没发烧了啊,不烫了啊,怎么做这种糊涂事,我不需要的,宝贝儿,
那为什么
石/更的。
周/庭筠笑嘻嘻,一闻到你的气味,就控制不住,这个是我没法控制的,他不听我话。
那是该教育教育了。
两人吃完饭本来是打算去看房子的,想在迟暮懿光这个地方购置一套养老房。
但吃饭途中接到一个电话,是贺阿姨打过来的,说贺邵后天要在美国订婚了,叫大家尽快早点飞过去。
周/庭筠本来美好的心情全被这两个恶心的名字搅和了,妈,你们去就好了,我不去。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你舅舅这个订婚对象,你是认识的,
周/庭筠脱口道:顾森?
贺知懿声音有点哽,明显刚哭过,对,我也没想到,你舅舅竟然喜欢男人,这么多年,他很少与家里联系,只要他不像当年乱来,什么都好说,可,可,
周/庭筠顺口问:他当年做了什么事?
贺知懿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改口道:小筠,家里有一个已经够了,又来一个,你姥爷已经气得不行了,
叫姥爷不要气了,贺邵脑子就是不正常,有病,反正家里也指望不上,
别这么说你舅舅,
行了,妈,贺邵我是劝不动,要说顾森,我还可以劝劝,让他远离这混蛋。
行,那你尽快去。
周/庭筠挂掉电话,闷闷不乐,狗贺邵又开始作妖了,订婚就偷偷订得了,干嘛非要大张旗鼓地到处通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同性恋吗。
不干人事。
温千禾放下手里的杯子,快订机票吧,
周/庭筠不明所以,真要劝?
温千禾摇摇头,去祝福,性取向不是劝劝就能改变的,这个你是懂的吧,顾森不是你的高中挚友吗,于情于理都应该去。
说起顾森这个名字,周/庭筠是心有余悸的,昨晚可不是因为顾森挑起的火,哄到大半夜。
可我不想见到贺邵,
温千禾伸手去够他的脖子,去见见,不会后悔的。
既然老婆都发话了,那就去。
再次见到顾森,两个人都有点没认出来。
曾经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少年,摇身一变,成了黏在贺邵身边的尾巴。
几乎每见一位客人,都会笑得甜甜的,露出浅浅的梨涡。
贺邵搂得很紧,但又怕弄疼,表情特别小心翼翼。
筠哥,千禾。顾森看见他俩来了,立马挣脱贺邵怀抱,奔向门口。
他们的订婚典礼在一个很大的牧场里举行,能看出来设计师是用心了的,花花草草摆放从上往下看,拼凑成一个森字。从入口到典礼舞台,细节处理得非常完美,满满的式感。
贺邵没动,立在原地,目光未离顾森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