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孟川澜这小学鸡的表现,迟妄感到无语,却又禁不住笑出了声。
“笑屁啊你!”
孟川澜越说越来劲,“也不知道你们给她灌的什么迷魂药,我那么费尽心思地给她坦白的机会,她不说,还袒护你们,骗我跟朋友在外面玩。”
迟妄眉梢微抬,“有没有可能她并没有袒护我们,只是不想告诉你。”
“……”
孟川澜默了默,反问:“有区别吗?我一样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迟妄扯了扯唇,差点忘了,这货是有点无理取闹在身上的。
回想起桑榆那天晚上在庭院里打电话,通话结束后面色不虞,最后独自搬行李的事情,迟妄顿了顿最后说了句:
“你最好还是主动联系一下桑榆,她挺在意你的。”
“她在意我?”孟川澜嗤笑道,“在意我能不告诉我去你们战队打电竞了?”
“这是两码事。”
迟妄说:“她那几天心情很差,我想,大概是因为你。”
对面的孟川澜啧了一声,不说话了。
“你……”
迟妄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孟川澜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知道了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啰嗦了?”
“……”迟妄默了两秒,直接掐断了两人的电话。
通话刚结束,手机便一震,孟川澜给他发了个问号过来。迟妄笑哼一声,没搭理他,直接退出了微信。
这天晚上,迟妄的睡眠质量不太好。
也许是出于对小姑娘的愧疚,也许是因为别的。
总之他早早就起床了。
十二月的天愈发寒冷,基地里还没什么人。
院里的树木光秃秃的,最后停留在枝丫上的叶子也彻底掉光了。
呈现出一副萧条冷清之景。
迟妄打开手机看了眼微信,删掉大部分无关紧要的消息后,抽了几条重要的回复。
走到训练室门口,他看到弟弟迟烈回的那条信息——
【哥,外婆已经出院了,别担心。】
迟妄脚步一顿,皱眉多嘱咐了几句,便出去往迟烈的银行卡里转了笔钱。
等他再次抬头时,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训练室里的桑榆。
她带着黑色的头戴式耳机,坐姿笔直地在练枪。
目测是在训练场里。
迟妄神情一愣,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时间。
6:12。
起这么早么。
想起昨天晚上孟川澜对自己说的话,迟妄轻抿唇角,抬手挠了挠下眼皮,有些头疼。
他应该把那份资料看完的。
现在这个‘白脸’是无论如何也唱不下去了,再唱下去他倒成为孟川澜口中的那个欺负桑榆的狗男人了。
这么想着,迟妄微叹了口气。
他正要开门进去,楼角却上了一个人。是战队内的烧饭阿姨,她手上捧着一杯豆浆,径直走了过来。
烧饭阿姨一看见迟妄,眼神微惊,说道。
“咦?小迟你今天怎么也起这么早?”
迟妄点点头,解释:“有些事没处理,睡不好就起来了。”
烧饭阿姨笑了笑,没再追问,“那你想吃点什么早餐?我帮你去搞点。”
“不用了珮姨,太麻烦。”
“怎么会麻烦!”珮姨不赞同地看了迟妄一眼,“不吃早饭身体会垮掉的啦,你们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珍惜自己身体,老了哟有你们后悔的!”
迟妄笑了笑,没说话。
“那我做什么你就吃什么。”,说着,珮姨把手上的热豆浆塞给了迟妄,“豆浆帮我给榆榆,她早上没来得及喝就跑过来训练了。”
听到这话,迟妄沉默了会,忽然开口问了句:“她每天都起这么早吗?”
“谁啊?榆榆吗?”
珮姨激动地拍了拍手,“可不啦,每天都比你们要多训练一个小时。刚开始她早上起来也不吃早餐的,是你们给榆榆安排训练这么长吗?我建议你跟小波说一下,虽然榆榆是新人,但人的身体也经不起这么造的啊,她往那一坐就是一整天,有时候你们晚上吃夜宵吃得早,中途还休息了会,她也不休息的。”
“好啦,我不跟你说了,豆浆记得要榆榆趁热喝啊!”
扔下这句话,珮姨便走了。
迟妄皱起眉,站在门口盯着桑榆看了会,才推门而入。
屋内,桑榆耳边充斥着枪声,浑然不觉有人走了进来。
直到余光中有一杯豆浆落在桌上,她才抬头望去。
然后看到了迟妄。
“珮姨给你送的豆浆。”
迟妄嗓音淡淡,接着说了句:“等会再练吧,趁热喝。”
桑榆抿了下唇,她默默地摘下耳机,捧起豆浆喝了起来。
迟妄拉开电竞椅,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他观察了一会桑榆的表情,看起来跟之前几天没什么区别。
要么是孟川澜没听他的,要么就是还没看微信。
于是迟妄拿出手机,找到桑榆的头像给她甩过去一条链接,然后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帮个忙?”
闻声,桑榆的视线朝他看了过来,迟妄抿抿唇,手指点了点桑榆的手机。
“进微信,帮我拼七七砍一刀?”
桑榆:“……”
空气有些安静,隐约弥漫着一丝丝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