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人不小心撞翻了侍者的推车,一场小骚动打破宁静,玻璃碎片满地,周边的人纷纷退开,洛莺躲闪得快,没被酒水洒到,她提着裙摆小心翼翼退开,而那位撞到侍者的始作俑者的一五六岁的小屁孩儿,正躲在自己妈妈的怀里一脸无辜。
沈夫人安抚了宾客,又让人赶紧收拾,之后音乐声悠扬,沙龙继续。
洛莺感到脚踝有点刺痛,走到空旷的地方借着灯光一看,脚踝被划了口子,应该是刚才被玻璃碎片划到的。
她想找个地方坐一坐,还没找好位置,手腕被一人拉着直奔一处沙发。她坐下后,那人蹲下来,撩起她的裙摆查看她脚踝处。
“……”
居然是顾盛泽。
“你受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不要紧,只是皮外伤。”她放下自己裙摆,“过几个小时自己就愈合了。”
顾盛泽只好起身,坐到她旁边,问:“你自己来的?”
“差不多。”
洛莺忽然感到不自在,她已经不习惯和顾盛泽挨得这么近坐一块了,忙起身要走,顾盛泽又拉住她手,她又赶紧抽回来。
“走这么急干嘛?”
“不走在这儿待着和你跨年吗?”
“……”
顾盛泽一愣。以前她想和他跨年,但他没和她跨过,此时竟然百感交集。他沉默了几秒,醉意竟然让他的脑子越来越清醒,有什么话令他想赶快说出来,他抬头看她,道:“莺莺,我后悔了。”
“……?”
洛莺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这称呼,顾盛泽从前可没这么喊过,他都直呼她的全名。
“顾盛泽,都分手了,你这样喊我,有没有考虑你未婚妻的感受?”
顾盛泽却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她可不是我的未婚妻。”
“……退婚那天你当着众人的面自己宣布的,那些话被狗吃了?”
“那时候我没看清楚自己的心。”
“……”
说过的话就和放过的屁一样。
渣男无疑了。
洛莺沉默了。顾盛泽也站起来,看着她道:“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现在看清楚自己的心了?”她反问。
“我说是的话,你信不信?”
她没什么情绪波动,看着顾盛泽的眼睛,平静回道:“信。但已经晚了。没什么好说的。”
“莺莺。”
洛莺没理他,甩开他的手,转身离开。他没继续纠缠,却抄起边上的一只酒杯,砸到地上。
有侍者过来收拾残局,顾盛泽也不在乎自己的手被碎片划到了,径直往前走,他看东西有点模糊,醉意渐浓,他眼中的洛莺的背影越来越模糊。
似乎又有什么东西碎了。
听见响声的洛莺没停下,她穿过人群,到得厅外,经过凉风一吹,直泛哆嗦,因为外边太冷了。
吹了会儿风,有人给她披了件衣服,她回头看去,却是沈迟。
“嗯?”她发出一声单音节,鼻音有点重,像是感冒了,“干嘛给我披衣服?你有病?”
“……”
狗咬吕洞宾。
沈迟十分无语。要不是这只小夜莺惹不得,他就要据理力争了。
替她披上衣服后,他赶紧撒开手,退后,道:“别误会,我妈怕你冷,让我过来给你披件衣服穿。陪我演会儿戏,我母后看着呢,还有,看见那边的许佳织了没?告诉我她现在什么表情?看起来有没有吃醋?有没有特别不爽?”
“……”
洛莺拢紧大衣,看了眼许佳织的方向,道:“哦,没有,她甚至和我哥开心的吃起了小蛋糕。”
“……我去,你哥到底什么时候来的?”
“哦,我之前发了短信让他来接我。”
“……”
沈迟磨了磨牙,指着洛湛的方向,问:“他们俩什么关系?”
“我怎么知道。想知道你不知道自己去问?没带嘴出门?”
“……”
沈迟黑着脸去了。洛莺打了个喷嚏。抬眼时,沈迟又回来了,他提醒她:“忘了和你说,刚才你和顾盛泽旧情复燃的时候,顾司聿看到了,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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