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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撒野 我把酒奉陪(高干_分节阅读_43(2 / 2)

偶然在街上遇见过林以芯一次,她一个人站在自家楼下的马路边。林以芯与朋友一起,笑的很是得意,却没有像从前那样,甚至当她是路人完全不认识一般,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就进了那家高级餐厅。

苏酒仰头看了看楼层的告诉,一眼看不见头似的,心里五味杂陈,低下头沿着路边一直走。也许,林以芯说的对,她始终是站在终点的人,而自己还在傻乎乎的在路上不知为什么拼着命。

临近元宵节,她说想要回去探望爷爷,说的简单,他也没多问便同意了。见他每日焦头烂额,觉也睡不好,实在不忍心,走了,反而不会给他平添烦恼。

他叫助理早早定好了哈尔滨的往返机票,苏酒却悄悄给退了,一个人去火车站排队买票,与人拥挤在一起,偶尔有人找她聊天互探对方出行的信息,终于快轮到自己时难掩的焦急与窃喜。这才是她真实的、该经历的生活轨迹。

坚持不坐飞机,还有一点是因为心里抵触。总觉自己这人倒霉至极,说不定就赶上“死亡班机”说没人就没了,所以出远门能选择只选坐火车。

本来想一个人,可他偏是推了所有的事一早就等在她家门口,下了楼就将她塞上车,一路上嘱咐她一个人小心早点回来。

火车站门口的KFC里,点餐处时刻都是高峰期,人满为患,到处都是行李。他几乎是没有来过这种地方的,怎么坐都不那么自在。可她偏要来,只无奈邹着眉。

苏酒只点了两杯圣代,他不爱吃冷的,又不肯让她一次吃两杯,就那么放着不动。

摊开KFC的专用餐巾纸,材质有点硬,签字笔画上去都不会破的。苏酒咬着笔看他,开始即兴在上面画画。

画了一个大大的长方形,凭记忆点缀,再画上个小小的长方形,小的很可怜,像自己一样渺小。她没学过画画,上学的时候美术课从来都不听,偷着看武侠小说,画的并不好,勉强能让出来吧。

又修饰了一下,递到他手上,指给他看,“这个空调,是你,这个遥控器,是我。你什么都要听我的!”

他笑着点头,仔细看了又看,叠好放进口袋里。

苏酒盯着他的眼,从未有过的认真态度,甚至有点严肃过了头,扒着他手腕,很用力的,“你记住,一定要什么都听我的,不能反悔!”

他依旧笑,以为她那脾气又上来了,重重点头,“好,听你的,不反悔。”

可以提前两个小时进站,苏酒也不想他一直坐在这种与他形象完全格格不入的地方,看着别扭,看时间也没多久,提着行李与他道别。

穆衍森想跟着进去,苏酒说什么不让,他只好依依不舍站在那里不肯走,她却头也不回的检了票。

坐了没一会儿,有人在广播里喊她名字,去了原来是安排她去贵宾室等车。进去坐了一下,服务员一直问她喝什么,需要什么,殷勤的不得了,她只觉烦得要命。趁着没人,悄悄离开了。

又重新回到最普通的候车大厅里,看着那些躺在地上,角落里,穿着邋遢,落魄,甚至一眼就能看穿是过着怎么潦倒生活的民工们。苏酒低了头,戴上帽子压倒最低。不是看不起,是真的不忍心再看。会疼的,在某一刻身体里的每一个神经都说不出的难受。

有人突然在她眼前伸出双手,脏兮兮的小手上面还有伤痕,是个孩子。

苏酒抬眼看着他,小女孩眼睛很大,里面却没有一丝光泽,眼眶脏脏的,衣服不是很破,前襟也脏的不像话。就这么对她伸着手,使劲儿抿嘴,死死盯着她不说话。

她向来不是什么有爱心的人,遇上乞讨的明知是可怜也不给,因为觉得生的不好,只能赖自己活该。可这孩子,让人怎么看怎么心软似的。

她冷冷问:“要什么?”

孩子含着下巴,“要钱。”

“要钱干什么?”

“吃饭……”

吃饭,只是想要吃口饭,所以这么小,就永远失了尊严,甚至或许还不能得知尊严是个什么东西。在乞儿眼里,尊严是不要就能吃上饭的东西,不值钱。

苏酒没有给她一毛钱,而是领着她到室内商店,买了很多吃的,让她拿着,让她吃饱。

孩子冲她挥手就跑了,跑的那样急,生怕她会反悔全部要走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酒站在原地,看过往匆匆而过的行人,看过道里睡着的人。居然还有个母亲把几个月大的婴儿就那么摆在地上。铺了毛毯,孩子在上面张着嘴巴挥舞手脚,她在一旁睡着了,父亲坐在旁边冲奶粉。

心,越发的酸疼起来,不知是为了谁,可能为天下所有命运相同的苦命人。

这或许也叫命定的不幸。有的人天生趾高气昂,有的人,这一辈子都无法摆脱乞哀告怜。

踏上火车的那一刻,对这城市,仿佛遗失了多有依恋,只想快点离开,一刻都不想再多呆。心中更加思念爷爷,人生中大半的岁月都只有爷爷,他永远不会嫌弃她,哪怕她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永远都不会。

下了火车搭客车,搭了客车又打的,折腾了整整一天,才到了老家——自民乡。爷爷见她回来好高兴,晚上煮了他最爱吃的“疙瘩汤”,弄了自己家做的大酱卷饼。苏酒只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吃什么都香,饿了到碗架子里偷咬两口白馒头都是香的。有种回家的感觉。

手机一直放在包里,睡前拿出来已是有无数的未接来电和短信,苏酒没有看,只回了那号码几个字:我到了,很困,睡觉了。

呆了无数天,吃饭,睡觉,串门,陪爷爷聊天喂马。偶尔在路上遇到小时候的熟人,会拉住她说话,说她是大姑娘了,是城里人,洋气,一定很有出息,说爷爷有福气。

苏酒只是笑,也不回答,挽住爷爷的胳膊,踩地上的雪,“吱吱呀呀”的很有趣。

这村子很小,一条大路笔直向前,走到头就再没有人家,全是田地。

跟着爷爷去三大爷家串门,回来几天了,爷爷说不挨个打声招呼不好。爷爷腿脚不那么利索,走路慢,苏酒就一点点挪着小碎步扶着他走的很慢很慢。

四处张望,清一色的红砖平房,有些挣多点钱的人家还在门头贴了好看的瓷砖,家家大红灯笼高高挂起,过年的气氛一点不减。这就是乡下,小,但看着温暖。

城里人满身是伤为了面子遮着掩着藏着也要装,有了好事别人不会真替你高兴,见你倒霉了背地里不知要笑成什么样。可乡下人从来不需要那样,有喜事全村人都跟着高兴,遇上难处家家都不会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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