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这么大的公子哥,谁敢让你去做那种事?!骗人的吧?”她忍不住笑了笑,坚决不能相信。
“骗你干什么,我爸亲自发话谁敢不听!还让班长必须往死里教育我,谁都别惯着我,让我好好磨练一下。天天凌晨天没亮就起来蒸馒头,蒸了馒头就干杂活,买菜切肉炒菜做饭,能忙死。后来我一发小知道了偷偷叫他部下来帮我,被我爸听说,又火了,就下旨喂猪的活都让我一个人干,谁敢帮我谁倒霉。谁也不敢来,我就天天蹲猪圈里偷着抽烟,跟那帮猪聊天,在里面耗着不走,猪圈里味道是不好,但是能抽烟,想抽几根抽几根,抽完了往猪食里一拌,快活死了。”
见她心情好转许多,他搂着她脖子,脑子里使劲儿搜罗自己的那些糗事哄她逗她。讲的也很俏皮,完全没了平日里严肃冷淡的样子,就为哄她开心。
苏酒“咯咯”笑,手摸着他下巴,“真的啊?你太有才了,不过你那么能抽烟,那猪没吃出什么毛病来啊?”
“能有什么毛病!不过……别说,我后来也担心来着,帮他们杀猪,没吓死我。我那时才多大啊,我们几个年轻的都没太大力气,那猪也倔,跟你似的,怎么捆着压着就是死活不从,我们班长急眼一刀下去捅错了地方,喷了我满脸满身的血。那天小年,我妈刚巧来看我,吓的以为我怎么了呢,差点就哭了。不过也多亏她来看我,回家就跟我爸闹上了,倒地是把我调走了。我后来还怀念过那帮猪呢,那时候是苦,可每天都很乐呵。调到大部队里,很难熬,多一天都呆不下去。”
苏酒咧着嘴傻乐了一会儿,用手肘拐他,“你才是猪呢,偷着拿话挤兑我!”
“恩,我是,我是,我是猪,行了吧。”
“不是,你是空调!我呢,就是遥控器。”
“恩,你让我吹什么风,我就吹什么风。”
把手伸到他睡衣里取暖,偷偷挠他痒痒,他又不怕,生来就笑神经不敏感的人,真无趣。
穆衍森在她耳边轻轻喘息,带着一种缠绵悱恻的味道,问:“你不睡觉想干嘛?”
“我睡觉。”她缩了缩脖子,在他颈间呢喃:“我冷。”
只恨不能抱的再紧些,穆衍森扣着她后脑勺。
“以后,永远不许再那样虐待自己,听见没有。”
只觉他身上好暖,火一样烫人,气息痒痒的吹在头顶,她忽然全身酥软无力,心里又如同三月的微风四月的天,云是淡风是轻,什么都是软的,轻柔无限,迷迷糊糊应了一声,便再没了动静。
轻轻浅浅,吻了一下她额头。穆衍森忽然间就感觉身体里像是有一片汪洋大海,宽阔无边,却只想要她这一叶扁舟渡进来,从此,永不离开,永不允许再起任何风浪,让她生生世世,到哪里都可以安然靠岸。
至今往后,都要免她受惊扰,再不会颠沛流离,无枝可依。将之收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
光线略略顺着窗帘缝隙照进来,冬日里,阳光总不那么强劲,懒懒散,洒了一道清白光柱在地毯上。
这一夜睡的倒是极安稳,连梦都没有一个,睁开眼,天就亮了,翻过身,见她又缩到了床边去,捞过来,仔仔细细瞧着,柔情无限。又是拧着眉,两只手缩在胸前,憋气的小猫儿一样。
他轻浅笑了,替她掩好被子,吻了吻她额头上碎发。
进了厨房,找出锅,还是新的,大哥去世后,从前的东西他通通都扔的差不多,后来母亲来过一次,知道他不住也还是都给制备上全新的。怕他万一回来想用上什么没有会不如意。
打电话叫人送食材上来,在水槽边,淘米洗菜。
煮的党参红枣汤,用的是最好的和田枣,还特意一个一个去了籽,开小火,在锅里细细的炖起来。又特意熬了驱寒的羊肉粥。
其实他都没有刻意去学,看看食谱就会的。只是鲜少会有想要主动煮吃的给别人吃的时候,连对自己都总是对付一下就算,早没了那份心,再美好的时光,不论费尽多少力气都是挽留不住,失望又灰心。可对于她,却又燃起了许许多多希望。
苏酒清醒时,依旧闭着眼睛,摸索了半天摸不到人,就起身寻找,赤着脚,连拖鞋都忘了穿。脑袋迷糊,有点晕,客厅里满满都是香气。她不禁心头一暖,仿佛回到从前母亲还在的时候,每日早上唤她起床“宝贝起床吃饭了”,暖到心坎里。那时,仿佛喝一口自来水,都是香甜的。
知道他一定是在厨房里,踮着脚跑进去。他围了块白色浴巾在腰上,别人这样可以不好看,但他怎么样,都是赏心悦目。正站在流离台前,探着头小心熬粥。
她走上前,情不自禁从背后轻轻将他拥住,深深嗅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味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芬芳,就是他身上平时清冽的像薄荷一样的味道,苏酒闻着,心中一片安宁静好,如同靠在了最安全的港湾,一颗心平静又妥贴。如果可以这样托付终生,该多么美好。
他尝了一口粥,大概被她抱着尝得有些焦急,烫了舌尖,龇牙吸了口凉气,道:“去洗脸,准备吃干了。”她依旧靠在他肩上,赖了许久,悻悻然“哦”了一声,似乎含着无限依赖缠绵,放开了手,准备去洗手间洗漱。
忽然又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