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自强,叹自己的子女被宠上天,只爱花钱玩乐,都不如她刚强,懂得自食其力。
苏酒最庆幸是还好早前学了不少达官显贵爱好的那些个东西,不然哪能到哪里都应对自如。已是过了婚龄,她也早没了年少的张狂与锋芒,学会隐忍与退让,再委屈的事也一个人吞下去,给母亲免去不必要得麻烦。
这一点,冯先生自然也心知肚明,对她更是欣赏。总想让她跟在后面学点生意经,苏酒每每婉拒。不贪恋别人家的东西,不招惹理不清的是非,自寻烦恼不讨好。她从来是明白人,独善其身,最好不过。
母亲知道她自小最懂察言观色,审视适度,看着没什么谱,其实心里主意点子最多,很多事情根本不用人操心。人又长大成熟了许多,故很多事都不去多管她,只要她过得开心自在比什么都好。
进了院子,仆人见是她,各个唤“苏小姐好”,她点头回应。大家族,处处都是恼人的规矩。受不了,也得受着。
客厅里,母亲正陪着小弟马天奇做作业。是的,这正是母亲与冯先生生的小儿子,今年八岁。
冯先生早前有过两位太太,一位病逝,生的一双女儿移居国外,第二位太太,听说美的似天仙,可惜了,品性不好,大概嫌弃冯先生长得不好人又老,骗了大笔的钱财与情人逃跑,世界那么大,有心躲着,也找不着了。好在为他生有一儿一女伴在身边,心里再怎么对那位怀着天大的恨,也对他们兄妹宠爱娇惯。
“你来啦。坐吧。等会儿天骄回来,咱们就开饭。”
“恩,我还不怎么饿。”
苏酒坐在沙发正中,微笑看着母亲。自打进了冯家,她人也是变了不少。不是装,天生的,就可以做到优雅。如同无意落入池塘的雪莲,再怎么埋没,终究是能够出头。熬了那么多年,得福,都是应该的。
天奇忽然扔了手里的笔,补到她身上,“姐姐,你送我的‘魔豆’发芽了呢!我带你去看!”
“你写完作业再去。”苏酒怜爱地摸摸他的头,这些个弟弟,也不知怎么都很喜欢她。
天奇不依,“哎呀,快写完了,没事的!”
“去吧去吧。”
母亲发了话,苏酒被他拖着,进了书房。冯先生在看书,见她被天奇拉着拽着,笑了笑,“你来了,天奇又要闹你了。”
“没事,他不就这样子。”
天奇两只小手扒在窗沿上,“姐姐你看,都长这么高了呢!还有那个!你送的我都养的很好,每天给它们写成长日记,我们老师说我做的很好,等放假,爹地还答应带我去种树。”
“恩,好,你听话就好。”
冯先生听了,又是一阵笑,“就你知道送他些有用的东西,有了这些,他什么都不玩,天天的研究植物,长大了要当达尔文。”
名贵的东西她送不起,也不愿意送,一个孩子,接触太多奢侈品,变得现实无度多不好,所以每逢生日节日,只有她会送些孩子该玩该学的小玩意儿,冯先生见了,也喜欢。
“小时候都贪新鲜,一天换一个想法,说不定长大了又想当别的了。”
“就是就是,前两天看着人家开卡车威武,非说要当司机,我同阿凤说,当司机还不如之前说的给我当门卫,哈哈哈——”
阿凤是母亲的乳名,冯先生其实比母亲大很多岁,算起来都已是当爷爷的年纪,不过在这里,这样的家庭很平常,婚姻不是枷锁,只要过得惬意。
苏酒也跟着笑。了解多了发现他是个很儒雅的商人,也经历过很多苦难的事,一步步,白手起家。他喜欢母亲刚毅顽强的性格,最珍重人与人之间的患难真情。他总说,若是有天自己什么都没了或是老了不中用,母亲也不会舍弃他不管。
苏酒很喜欢与他聊天,字里行间,总能扑捉出人生真谛。聊了没一会儿,母亲唤他们出去吃饭。
穿过走廊,冯先生督见客厅又堆了一些新东西,直数落女儿冯天骄又乱花钱。
天骄钻到苏酒背后,找她庇护,一路粘着她到餐厅。
“我没乱买东西,我知道姐姐要来,买了送给她的。”
苏酒直躲着她,做到餐桌最里面,“你可别往我身上赖!你那些东西,我一样都用不上也用不来!”
“你怎么总这么不给面子呢!我真的给你买了礼物的!”天骄直往她跟前凑合。
“我才不要!”
“这次你一定得要,为了谢谢你上次帮我。”天骄笑盈盈的,很郑重其事的样子,“凤姨,她要是不要你可要帮我给她送过去。”
母亲笑着对她道:“给你你就要吧,难得这家里连天骄都跟你一伙了。”
“好吧好吧,等我回去就转手送人。”
“你就是这么讨厌!”天骄故意娇怒嗔怪。
“行了你,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