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拉着行李进来,看到两人,撇了一下嘴,心里闷闷的,咳嗽了一声,“苏,班森爷爷身体微恙,我去接你的时候,他还说,你回来时,让过去。”
苏季阳皱眉头,他虽然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丝毫也不见疲色,说到底还是年轻。
他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尚早,看了一眼沈落。
沈落对他笑了笑,“那你就去吧!”
“我的意思是,你跟我一起去!”苏季阳看着他说。
“我?”她去干嘛?
苏季阳点了点头,“你不是医生吗?”
不会吧,听凯文说了,那个班森先生可不是一般人,那肯定有专门的家庭医生,指定还是著名的,她就三脚猫的小医生,还是不去丢人了。
“我不行吧!”沈落推辞。
苏季阳前几天接到沈落的电话,她说想在这儿找个工作,他当然是求之不得。
班森先生几年前投资了兴建了一家华人医院,规模相当大,待遇又好,他想让沈落进去,当然他介绍人进去也容易,但是如果是班森引荐,那医院更得刮目相看,既然有这个机会,何不利用。
苏季阳拉着她的胳膊,“别紧张,有我呢,班森先生年纪大了,就是一些老人常见的问题,没有其他大病,他可不是什么人都轻易见的,嗯,走吧!”
沈落也听凯文说了,这个老人可不是一般人,连国家领导人对他都十分尊敬,正在迟疑时,就被苏季阳拉出了门。
凯文郁闷的跟了出去,又充当两个人的司机,时不时的从镜子里看着后面。
不说苏季阳几句坏话,心里实在不爽,清了清嗓子说,“沈,你没来的时候,苏天天和乔依腻一起,乔你认识吗?很漂亮的女孩。”
“认识啊!”沈落淡淡的说。
卧槽,这苏深藏不露啊,怎么做到的,凯文吃味的翻着白眼,“她是苏的……”
“凯文,开你的车,哪那么多废话!”苏季阳瞪了他一眼,又回头对沈落说,“你以后少搭理他!”
凯文扬了一下嘴角,自嘲的说,“这有些人啊,就是不地道。”
沈落淡笑了一下,忍不住问苏季阳,“凯文是做什么的?”天天看他游手好闲的。
苏季阳说了一句,“他就是混日子的。”
沈落当然不知道,这班森的左肩右膀,就是苏季阳和凯文,他们俩一文一武,一个负责场面上的生意,一个负责管理黑道上的生意。
别看凯文吊儿郎当,看上去和蔼可亲,被沈落怼几句,还嬉皮笑脸的,她是没见过,他狠的时候,杀人放火,打架斗狠,没有不敢做的。
包括苏季阳,远远也不是表面上,看见的那么阳光温润,凯文做的事,他也偶尔参与。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一个古香古色的中式建筑前,停了下来,早有佣人打开了大门,十分恭敬的,对着苏季阳和凯文行礼。
此刻正是傍晚时分,晚霞带着金色的光晕,把院内的一花一草,镀了一层金边,泛出光泽,十分瑰丽多彩。
像是古代大家的府邸,院内有小桥流水,楼台阁宇,像是置身于中国的园林一般。
看来这位班森老先生还是个中国迷啊。
沿着青石板铺成的道路,很快到了镂空的朱红门前,苏季阳拍了拍沈落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紧张,之后推开门。
沈落一抬头就看到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坐在老式椅子上,时间赋予他的不光是苍老,还有精明和睿智,特别是那双眼睛,依稀可见,年轻时,是多么的杀伐果断和雷厉风行。
浑身是那种历经沧桑才有的从容淡定和不怒而威。
他看到沈落先是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这是苏季阳口中说的,中国来的朋友,并且还是个医生。
顿时变得和蔼,沈落看他面目慈祥,本来有些紧张,马上就镇定了下来。
笑着上前,口齿伶俐,不吭不卑,“班森老先生,您好,我叫沈落,来自中国,见到您很高兴!”
“你好!”班森先生点点头,让人奉上茶水,指了指旁边的位子,示意他们都坐下,又回头问苏季阳,“中国方面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是的,爷爷!”苏季阳立马变得恭敬。
班森点点头,“以后就留在法国吧,毕竟这边事情多。”
“是!”
班森又看了一眼凯文,平时纨绔不羁的凯文,讪讪笑了,似乎还有点畏惧。
“凯文,你要记住,现在这个社会,做事情不是靠暴力,是靠手腕!”
凯文看了一眼沈落,像是怕破坏在她面前的形象一样,笑着说,“爷爷,我文质彬彬的一个人,什么时候暴力了。”
三个人一直讨论着事情,沈落一直乖乖的坐着。
直到苏季阳提议,让沈落帮班森先生看病时,她有些底气不足,看到苏季阳鼓励的眼神,才上前。
早有人准备好了医药箱,好在班森先生比较和蔼,“人老了,不中用了。”
“老先生,你说话中气十足,条理清晰,做事情又果断,是他们年轻人都比不上的,怎么能说会老呢。”沈落坐在他旁边,伸手搭上他的脉搏。
平时那些西医,都是询问一下,用仪器检查,冰冷的让人反感。
沈落直接用手摸,班森还是很开心的,他听说过中医,但是没亲身感受过,觉得很新奇。
她拧着眉,生怕感受错了,所以拿出十二分的小心,过了片刻,才说,“老先生,你身体没大问题,但是忧思乱想,郁结于心,心事过重,所以要放松,注意休息,适量运动。”
说完惴惴不安,很怕经验不足,说错了什么,连苏季阳都紧张的屏住呼吸。
班森叹口气,“你能看出来我有心事?”
“你脉搏,大概能告诉我这些!”沈落忐忑,又拿出听诊器,听了一下他的心肺,人年纪大了,都会有些问题,这个要平时保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