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将所有人都安然带回风魄宗!
秦浩眼眶发红,手指停留在“乐迅”两字上,乐迅,是个长相白皙的男子,这人说话时有些娘相,一向因为这个原因被人揶揄,而当日秦浩被二阶妖兽偷袭时,这个人却很爷们地挡在了他身前,以右臂骨头被贯穿的结果,挡下了金翼鸟地攻击,让秦浩不致于在三阶妖兽正面攻击下溃败。
他的手指接着往下移去,下方的名字,是房歌。房歌是个很少说话的人,但是强盟里每个人都对他很是相信,因为他作战时最悍不畏死。秦浩在守住魂碑的第三日,与他合作,两人就将一群数量过百的二阶巅峰绕炎隼杀得一只不剩!也是这人,在秦浩真元将近耗尽、疲累不堪时,默不作声地站在了他前方,将腰背挺直。
秦浩手指一点一点向下移去。
“穆动……”
“路晓峰…,“应天……”
他还能记清楚每个人脸上的容貌,说话的语气,以及被他整治的倒在地上衷嚎连天,耍泼装死的模样,一幕幕景象飞快划过,恍如昨日,而他们的人却永远留在了万兽谷,再也回不来乐。
这些在初次见面时还只是一群颓废堕落的废柴,已经可以从容地迎着死亡,挡在他们的前方。
而在当时,秦浩却没能和他们站到一起。
他还记得,雷刚等人出万兽谷之后,道路就变得异常平坦,再没遇到大兽群的突袭。
仿佛冥冥之中,这些人的灵魂在这片天空下庇佑着他们安然归去…………秦浩眼前忽然一片模糊。
一种撕裂的痛感袭上心头。
他自戒指中拿出了一壶酒,这壶酒是从雷云身上缴来的。
秦浩一直觉得一个武者对酒这东西应是越远越好,酒能让人豪气顿生,勇气大增,却让人少了几分冷静从容,在交战时弊端极大。
但强盟的人怎么说都说不听。
一个个总是在当面应承他,背后又不知从哪里拿出这些种类繁多的佳酿来。
秦浩不喜喝酒,这一次却拔开了酒壶,大口灌入口中,他将“雷云”二字上沾染的一点尘埃擦去,笑骂道:“你不是常说酒能壮人胆?我怎么看你喝这么多酒,还是这点出息?
偷着瞄清蓬那个长相圆润可爱的小姑娘,常常看得眼睛都要掉下来,一个大男人主动点都不敢?真他妈丢人……”
“还有,慕博你别以为我不清楚……”秦浩将手指搭在石碑上的慕博两字:”你也是一个德行,人家陈玉儿上次给你包扎伤口的时候就跟人家眉来眼去,你要是有胆子说,我还真敢去当说客。我跟兰薇有点交情,人家看你的眼神也有那点意思,再有兰薇说项,还怕她不答应?就你扭扭捏捏,强盟的脸都让你一个白痴丢光了……”
秦浩又灌了一口酒,不停地说下去。
他的头脑一阵发热,胸腔火辣辣的燃烧着,一时间有说不完的话语。
在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和这些人打打闹闹,相互笑骂的情景。
星辰渐渐隐去,天幕也现出了一抹鱼肚白。秦浩身上挂满雾水都没有察觉。
天际越来越亮,朝霞漫天,一抹灿烂斜照在秦浩微微有些胡茬的下颌上。
“这么快就过了一晚?”秦浩起身望向苍穹,他收回目光,将剩余的一点酒在墓碑前方缓缓倾倒下去:“差不多了,兄弟现在去给你们讨个公道……“n秦浩转身,大步走出林外。
天已大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