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的平方?
灵机一动,写上“81”。
然而题干里压根就没出现数字,只有字母q和b。
各科课代表已经在催,“小组组长赶紧收工作!麻烦各组组长赶紧收作业!”
余音绕梁。
教室里作业被扔来扔去,在空中不断划出抛物线,像鲤鱼接二连三跃出水面。
一片混乱。
丛嘉风风火火弄完作业,掏出一袋牛奶喝上了,翻开了今早从报刊亭新买的时尚杂志。
“丛嘉,报刊亭是靠你养活的吧?”班里一个女生打趣。
丛嘉笑,“有爸爸在,他们就不会倒闭。”
课间比往常更热闹,还有来串班的。
刚月考完,现下是最放松的时候。
要到了下次考试前,全班风貌又会全然不同,是另外一个样子。胡成敲黑板说,“要拉屎了才去找坑,还来得及吗你们!”
多么语重心长,“同学们!都快拉□□上了!”
不就是临时抱佛脚,非得说那么难听。
大家反倒不紧张,光顾着笑了。
“鸢儿,我昨天放学看见你哥了。”丛嘉突然想起这个事儿。
“秦则?”
“嗯。”丛嘉点点头,但她不确定,“就在咱们学校对面的小饭馆前面,他一个人,像在等人。不会是在找你吧?”
“不太可能。”倪鸢觉得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而且秦则找她能有什么事?
心情不好找她拌嘴吗?
正发愣,一张a4纸落她手上。
是胡成弄的互帮互助学习小组名单发下来了。倪鸢视线扫过,准确锁定了自己的名字。
她的名字旁边是她的组员,纸上清清楚楚印着:倪鸢、宗廷、礼虞、易耀阳。
确实是俩成绩好,搭俩成绩落后的。
丛嘉一看名单,心里把胡成骂了八百遍,您可真会分配。
王母娘娘都没您会。
天仙配都没这么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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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技校。
新腾出来的音乐室之前是杂物间,里头还有不少废弃桌椅堆在角落积灰。窗帘也旧,颜色俗艳,红绒布上绣着大朵牡丹花。
秦则坐在地上翻琴谱,一个剃光头的男生走进来叫他:“则哥,人给你找到了,雕塑班的,染了红头发,戴了鼻钉,准没错,叫邹怡。”
“我去看看。”
“欸,你大费周章找人家干嘛啊?看上了?”光头在后面喊。
秦则头也不回,“我特么还不如看上你了。”
音乐室里玩乐器的一群男生笑得前俯后仰,都站起来,跟上去凑热闹。
午休时间,雕塑室里人不多,只有几个趴在桌上凑一起玩纸牌。
手机明目张胆地放在格子柜上,播放重金属音乐。
打开门,音浪扑面而来。
一只手按下音乐暂停键 * ,世界徒然安静下来。
窗外响起几声聒噪的蝉鸣。
玩纸牌的都像被一棍子打蒙了,摸不着头脑,一个个诧异回头,才发现教室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几个不属于这里的人。
站在格子柜前的男生身材高大,厌世脸,吊梢眼,长相极具辨识度。
有人手里的牌掉了。
都是同一个学校的,没跟秦则和乐队里的几个人说过话,但肯定是见过他们的。
“刺啦”一声,秦则拉开面前布满了刻痕的跛脚椅子,坐到了邹怡的对面。
桌上摊着对黑桃k。
秦则漫不经心抽走了邹怡手里剩下的两张牌,大小王,轻飘飘压在黑桃k上。
“认识倪鸢吗?”秦则问。
邹怡不太敢看对面的人,缩在座位上像个鹌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