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师之前,就是录综艺刚见面那次。”叶远溪抬起头,觉得既然想好了,那也没有必要拐弯抹角的,“他的身体状况好像不是很好,那是怎么了?”
方厝很疑惑叶远溪为什么会问这个,但想想余枫乔最近这些出格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地做,叶远溪全都看在眼里,有疑问也很正常。
其实说来,要瞒也没什么可瞒的了。
况且他也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总觉得叶远溪对余枫乔来说是不同的。
觉得也许叶远溪能拉余枫乔一把。
“那段时间…奚远去世了,枫乔在医院里躺了很久,你见到他的那天,他刚出院。”
叶远溪抓着金属门把的手骤然握紧:“很久是…什么意思?”
“奚远自杀拿天,他当场吐了两大口血,120拉过去的。接下来没吃没喝五天,在医院里挂水吊着命,再后来修养了一段时间,就回来工作了。”方厝想起来也觉得不堪回首,单手在鼻子下方揉了揉,紧蹙着眉头,无奈地长叹了口气,“我告诉你也是因为我是实在…没什么办法了,这种事情你虽然知道了,但是也…”
结果还没等到他说完,一身巨大的砰响之后,方厝抬头时候就发现眼前的人不见了。
“嘿!”方厝扒着门框,等探出身去却发现穿着白T恤的小年轻已经迈着大长腿跑到了楼梯口,拽着栏杆大步大步就往下头跨,奔得飞快。
扁嘴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嘴唇,方厝长叹了气,不知道这样说出去到底是不是好。
他倒是不担心叶远溪往外说,且不说他相信叶远溪的人品,余枫乔仰慕奚远这件事情在追悼会之后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以他的能力,也不怕叶远溪这种咖位的人散出去什么他公关不回来的消息.
就是不知道余枫乔…
余枫乔会怎么样了。
叶远溪几乎是一刻不停地在狂奔出了宾馆。
到最后,他是在江边找到余枫乔的。
即使是炎夏,江风吹在脸上却还是有些冰冷。
叶远溪看着不远处背对着自己坐在一块巨石上的余枫乔,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余枫乔仍旧很瘦,本就是修身的衬衫穿在他身上却还是有些空空荡荡。他单手撑在石头上,左手握着红酒瓶的颈部,正仰头喝酒,看起来有种无望的颓废。
大风拂过叶远溪的脸庞,吹的他的额发四散凌乱。
他的双手不自觉揪着自己的T恤下摆,看着余枫乔在月亮下显得萧瑟的寂寥背影,脚下却根本迈不动一步步子。
什么叫,吐了两大口血被120拉去的。
什么叫,没吃没喝五天在医院里吊着命。
叶远溪越走近,就越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个接近四十度的夏天里越来越沉,越来越凉。
他突然想起初次见面那天,方厝气急败坏的那一句“你他妈殉情就不能挑个好时候吗!你要这样去半死不活地去见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