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信片的背后同样是水墨的样式,浅浅地印在后头,上方钢笔的字迹洒脱有力。
致那位曾经在甲板上遇见过的余老师:
很荣幸我的音乐可以被你的母亲所欣赏。看你所述,相信你的母亲一定是一位非常美丽且有修养的女士,希望她在天国也可以与音乐和美丽永远相伴。
但逝者已逝,还请你多多节哀,注意保重身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像极了海天相接的远空。
这样的眼睛,不适合哀愁。
愿你年年平安,岁岁如意,得你所愿。
你的
远溪
余枫乔曾经有过一个放在心中十年的人,有过一张陪了自己小半生的纸。
那是余枫乔拥有的唯一的绮念。
可后来那个人走了,那张纸被他放进了江水里,一切归于无形。
可为什么…
为什么同样的内容会在十年之后再次出现在了,一张他现在爱上的人给他寄的明信片中。
余枫乔可以确定,除了他自己和奚远,没有第三个人曾经见过那张明信片。
可他现在手上那张明信片上的内容。除了抬头和落款外,中间的话,半个字不差。
这怎么可能呢?
余枫乔的手开始颤抖。电视里的叶远溪已经缓缓走上台,可他却没有办法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上头。
他突然生出了一种可笑至极的想法,可笑到连他自己都不敢,也不可能相信。
奚远和叶远溪。
一个是白月光,一个是朱砂痣。
难道是…
同一个…
不,不会的,不可能的。
节目里,舞台上一片黑暗,只有叶远溪的声音缓缓响起。
“这首歌,是写给一个小朋友的。当时这个小朋友在生病,也在和我闹脾气,我不知道该怎么哄他,就只能每天写啊写啊,想着什么时候,能亲口唱给他听一次。希望这个小朋友,可以在未来的生活里,年年平安,岁岁如意,得到一切他应有的爱。”
灯光亮起,舞台中央的叶远溪靠坐在高脚凳上,深深凝望着镜头,像是透过它在看一个什么人。
“《枫桥夜泊》”
余枫乔蓦得抬头,半张着嘴盯着里头的人,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手里的明信片像是一颗烫手山芋,可电视机里近乎赤/裸的告白也令他无所适从。像是一个从来没有得到过礼物的孩子在某一天,突然打开了一扇门,里头桩桩件件,全是对他满满的爱意。
他却挪不动步子了。
他觉得自己摸不到任何头绪,做在原地既焦虑却又不知道该去做些什么。
听着电视里观众的尖叫和叶远溪的轻笑声,余枫乔只觉得无数种感情在自己身体内没有章法地横冲直撞,却又被什么东西压抑着,总是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就在这时,他家的门突然被重重推开了。
“密码还真是我生日…”冲进来的人淋了雨,脸上的妆有些花,却根本挡不住那张精致的面容。
叶远溪跨进去,关上了身后的门,看着带愣愣坐在沙发上的余枫乔。
他手里拿着明信片,对着电视机的方向坐着,眼睛却又看着刚进门来的叶远溪。
三个方向,哪一个都想好好看着,却无暇兼顾。
像只茫然不知所措的小兽。
叶远溪看着难得呆住的余枫乔,笑着把掉在额前的头发往上一捋,随意地脱了身上的外套甩在一边。
他直接走上前去,捧起了余枫乔的脸,重重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哈哈哈掉了!
我造有许多小可爱们就在等个掉马
嗯,终于,finally(我也松了口气,但感觉明天开始要失去很大一批人了
那,不然,就,作为分手费,大家收藏一下隔壁新文《我只是想拍个片》呗…哭唧唧
第37章
叶远溪刚才淋着雨跑进的小区, 身上湿了一大片。
为了不弄湿身前的余枫乔,他刻意半蹲着和他扯开了一段距离。
可谁料余枫乔却直接一把揽住了他的后腰,把他往前一按, 动作轻柔却不容反抗地直接把叶远溪圈进了怀里。
叶远溪往前绊了一步, 摔坐在了余枫乔的腿上,下一秒就感受到了环在自己背后的有力的臂膀。
两个人贴着的嘴唇缠绵着, 根本没有一秒舍得分开,余枫乔的手嵌进了叶远溪的指缝中, 两个人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