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看中的那个人，他说不来了。”
“什么情况。”
“好像是换了个……新老板。”
片刻后，有人敲响车窗，见男人侧过脸来，眼神漫不经心地望过来，心头一跳，下意识露出一个带着诱惑性的笑容，撩了撩长发。
“帅哥，能载一程吗？”
对方似笑非笑地看她，线条性感的薄唇扯了下。
“行啊。”
在公司忙了两天，宿栖突然接到姜顾沅的电话，问有没有时间谈谈。
这段时间对方一直没什么动静，也不知道是在搞什么鬼。
于是就过去一趟。
没想到，人是在住院。
“你有病？”
宿栖看着此时靠在病床上的男人，容色比以往苍白不少，神色郁郁，衣袖清瘦，还不到半个月，竟然瘦了这么多。
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是啊，”姜顾沅看着他，“小七，过来我看看你。”
宿栖犹豫下，还是靠近过去。
有些好奇，“你现在得了什么病？”
姜顾沅目光凝视着他，“很严重的病。”
“你会死吗？”
“也许。”
宿栖捧着脸，挺开心地说：“等你死了，我会给你烧香。”
姜顾沅抬手，指尖碰到他眼角。
“你希望我死？”
“是啊。”
“既是如此，临死前，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不知为何，宿栖的脑子突然有点晕，“你说……什么……”
他有些站不稳，下意识伸手抓住什么，却没料到，那是男人的手。
姜顾沅牵着他，把他拉到身旁，抬手，认认真真地捧着他，眼底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浓郁情绪。
“为什么离开？”
他指腹微凉，一寸寸地摩挲着宿栖的脸，眉梢，眼尾，鼻尖，唇角，一点一点，留下红痕。
“你知道我每晚都在心痛吗，是因为你爱上了别人？”
“他有那么好？”
宿栖倏然睁开眼，“是啊。”
他眼神清明，后退一步，看着男人一字一顿道：“你说的没错，我爱上别人。”
“他比你好，很多倍。”
姜顾沅脸色骤然一白，搭在病床边的手收紧，骨节泛着苍白，嗓音冷沉，带着沙哑。
“我不信。”
宿栖简直好笑，“姜顾沅，别做出这番姿态，你根本就不爱我，你从来不爱任何人。”
“我只不过是让你颜面全无，你有什么好心痛？”
“你现在应该是恨我。”
姜顾沅眸色定定地看着他，片刻后，他闭了闭眼。
“没错。”
“我根本不能爱任何人。”
宿栖冷笑，“你终于承认，你也是个怪物。”
姜顾沅将涌到喉头的腥甜一点点咽回去，始终面不改色，甚至带上一点轻微的笑意。
“是因为意识到这一点，你要逃离我？”
*
作者有话要说：
虐渣。
第三十一章不是想摸吗，继续。
“逃离？”
宿栖歪下脑袋,眼神上下打量着他，带着轻蔑，“姜顾沅,你是不是也太高估自己。”
“你是个怪物没错,但我什么时候怕过你？”
姜顾沅手抵到唇边,压抑地咳了声。
“是，你根本不会怕我，我们本来就是……”
他声音渐低，话戛然而止，脸上仅剩的笑意收敛，注视着宿栖,瞳孔幽邃。
“你是因为接受不了这点？”
男人面上神情却不显，只是沉着声,字字说得很缓。
“你若是无法接受……我可以给你找人。”
“那几个保镖，不都是你的人选？”
宿栖挑了挑眉,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保镖里,该不会是有你的人吧？”
“接受不了哪点？”
他略一思索，随口道：“难道是……跟我接吻？”
说着,饶有兴致地凑到男人面前。
两个人呼吸离得很近，几乎都能感受到,却没有丝毫沾染上彼此，宿栖看到男人眸色愈发幽暗，宛若深不见底的幽谭,却始终不偏不倚,保持着这般恰到好处的疏离,与克制。
与上辈子一模一样,姜顾沅哪怕是跟别人睡过,多少情人上过他的床，滚过多少次床单。却从来不跟他提这种事，像是丝毫兴趣都没有。
想必是心里厌烦，极为抗拒，他们之间，就连一次亲吻都不曾有。
所以他一开始就很清楚，就算是找保镖，姜顾沅这个冷心冷肺的东西，也不一定在意。
他身体后撤一些，挑了挑唇。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接受不了，一想到差点和你亲密接触，心里就一阵恶心。”
男人苍白修冷的手指寸寸攥紧，孤峭而尖锐，面上神情却是极为平静，眉目毫无波澜，注视着他。
“那也、好。”
宿栖打量着他这幅始终冷静自持的姿态，撇了撇嘴，心下有点无趣。
就在这时，病房的房门被敲响，紧接着就被推开，一道熟悉身影从外面踏进来，瞧见他们在里面。
“来的挺快啊。”
宿栖转头看见来人，脸上极快地露出一抹欣喜。
“老公。”
姜戈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下，看他一眼，私底下不见你喊，在姜顾沅面前，才有这待遇，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