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栖在人群里走一圈,沾上一身酒气,香水味多得能刺鼻,最后懒得再应付,寻个角落,往那一靠。
还没一会,今晚攒局的卢少跑过来坐在他身边,目光落到他面前,带着一抹笑。
“栖少怎么一个人在这?”
这边,元萧看着在场的这些嫩模车模,男男女女模样都没得挑,心里涌起一点古怪:“卢萧今晚怎么叫这么多人?找宿栖谈事直说就行,不需要这些,难不成他还想拉皮条?”
旁边听到的人眼神揶揄地往那个方向瞥了眼,“我看他拉皮条是假,想把自己送上,才是真。”
“什么?!”
“你不知道吗?这小子老早就惦记栖少,这么多年都没敢碰,不然怎么到现在才费尽心思搞这一出,死活让你把人拽过来。今晚栖少要是乐意,把他上了,明天他肯定乐颠颠地给你送钱。”
元萧的脸复杂又纠结,压着嗓音,“你就不怕姜二少知道,回来搞死他?”
对方一听,脸色瞬间跟着变来变去,最后干脆起身,硬着头皮撂下两句大话。
“今晚的事,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无辜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姜戈:?
第三十六章真是叫人、受不了。
将近半夜时,元萧推开身边人,一转头,视野范围内已经寻不到那祖宗的身影,心里登时一咯噔,不会吧,宿栖真看上人?
仔细想想,卢少那张脸长得确实……还行,把人睡了,倒也不亏。
这么想着,他吐口气,心说没法,再支持姜学长,他到底是宿栖的人,那祖宗想睡谁他也拦不住,胃里灌太多酒,闷得慌,出去喘口气。
谁知,刚到大门口,居然看到一道熟悉身影。
夜幕深沉下,孤身一人,站在道路边,嘴里叼着一根、像烟,路灯在旁边兀自亮着,地面上是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一愣,别说,这一幕还挺有意境。
走过去,“怎么在这?卢少呢?”
环顾一下,居然没看到那家伙的身影,一晚上都黏在宿栖身边,这会居然不在?
宿栖听到声音,撇过头,“我让他忙去。”
他一转头,元萧这才发现,对方嘴里叼着一根饼干棒,还是带巧克力的,一时未免好笑,里面那么多人都在眼巴巴等着侍候他,他倒好,深更半夜蹲在马路边啃饼干。
他眼疾手快地,从宿栖手里饼干盒里掏一根,“给我一口。”
宿栖不给,踹他一脚,“滚蛋,我都快饿死!”
元萧被他踹一脚,还是死活捞到一口吃的,不忘提议:“喊个代驾,待会下馆子?”
“行啊。”
宿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刚叫个代驾,不知是察觉到什么,蓦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某个方向。
“怎么了?”
元萧察觉到,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看过去,却见是附近一栋酒店高楼,二十几层高楼,眼下是夜半三更,有几片仍然亮着光。
“没什么。”
宿栖收回视线,若无其事。
与此同时。
酒店某个房间里,窗边站立的人稍侧过头,他的右耳根靠近下颌处有一道十字刀痕,白炽灯无声地打在上面,看着有些瘆人。
旁边还站着人,正跃跃欲试地问。
“就是他?待会去把人绑了?!”
男人瞥眼看他,点头,“可以啊。”
他转身往外走,随手拿起外套,“我去准备一下,你等我消息。”
留下的那个人不疑有他,只是看着他的身影。
却根本没想到,男人通过电梯下楼,来到一楼,还未离开酒店时,便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喂,警察吗,我要报警……”
走出酒店时,手机卡已经被他熟稔地取出,随手扔进旁边垃圾桶里。
他转头,最后瞥一眼。
心道:兄弟,可别怪我,怪只怪……姜顾沅太狠。
记忆蓦然回顾。
想起半年前,确定动手的那一次。
他跟那位姜总的最后一次对话。
“为什么不是当场杀他?”他问:“雇主们要的是他人头。你难不成突然心软,要保你这个兄弟的命?”
男人当时靠在轮椅上,身上衣物干净修整,神情淡淡,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我为何要保他的命?最折磨一个人的必备条件,是什么?”
“什么?”
“苟延残喘。”
“人死了,还有什么意思?”
他低头,注视着那管纯白色针剂,“那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毒?”
“剧毒。”
“见血封喉?”
“不,”男人声色平静如水,“会摧毁他的本能和人性,让人疯狂,不可理喻,丧失理智,记忆错乱。”
“甚至是、会将一生挚爱遗忘得干净透顶。”
他眉头紧锁,狐疑地盯着面前这个人,这管毒品被送过来的时候,明明说是最新研制,至今还没有人试用过,不知效果究竟如何,怎么姜顾沅,会如此清楚它的药效?
好似是他曾经见过这个玩意?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种毒品是专门研究,用来对付最棘手的人,摧毁对方的人性,让人求生不得。
然而后来,有人意外发现它的最后一条效果,很快就瞄准上那些人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