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石城,皆为棋子</h1>
石玉起身跟上了她,将披风披到了她的肩上,道:“夜里凉。”他先她一步到了门前,将她护在了身后。
石玉推开门,门外空无一物,他道:“四周设下了结界,一般的邪祟应是进不来的。”
禾苗系好了披风的带子,道:“可我分明听到了。”
石玉迈开步子往屋外走,他道:“我再找找。”
两人并排站在屋檐下,夜黑的厉害,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林中偶尔的鹧鸪声。阴风阵阵,禾苗抬头看天,一勾弦月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她道:“是我忘了,今日十月一了,是寒衣节。我们进去吧。”
两人转身又进了屋。
石玉问道:“师父,寒衣节是什么?”
禾苗掀开了被子,她道:“寒就是御寒,衣就是衣服,寒衣节是为逝去的亲友送寒衣的意思,因为今日是鬼节的缘故,所以,今夜的邪祟会比往日多百倍,阴气也会比平日重的多。”
烛火再次熄灭,石玉轻轻揽住了禾苗,他道:“那若是没有亲友,死了岂不是连衣服也没得穿了。”
禾苗被他逗乐了,她笑着道:“可以抢别人的穿。”
石玉又道:“那会不会打架?”
禾苗往他怀里蹭了蹭,她觉得身上凉津津的,她道:“会啊。所以,今晚上是千万不能出门的,万一遇见鬼祟们争执,会被吓得失魂的。”
“那失魂了,要怎么办?”
“家里的长辈去常去的地方喊一喊,大病一场就好了。”
“那若是还不好呢?”
“若还不好,就死啦。”禾苗故意逗他。果真石玉觉得惋惜。禾苗笑了起来,她继续道:“然后就会变成胆小鬼,哈哈哈……”
石玉低低笑了起来,将她抱得更紧了。
禾苗笑累了,道:“我睡啦。”
“嗯。”石玉轻应。
他的怀抱很暖,禾苗很快就又迷糊了,她正要睡着,又听到屋外传来了阴森的声音,“好冷,我好冷。”
禾苗瞬间清醒,她正要出手,石玉的本命神武化作流光溢出门缝,袭向了门外,他追了出去,禾苗起身,抓起衣服,跟了出去。
石玉和一团黑雾裹着身穿黑斗篷的高大人影打了起来。
禾苗正要去助他,却察觉到有人从头顶袭来,她抬手结阵,推出数掌后,甩出了本命神武化成的长鞭。
她因为受伤的原因,不是那人的对手,可那人一时也拿她不下,可就在下一刻,暗处突然射/出了一根血淋淋的骨/箭,她急忙躲避,可还是被擦伤了。
禾苗擦伤后,他们迅速后撤,后撤途中,身穿黑斗篷的人一掌震碎了屋子,还放了火。石玉扶着禾苗落在了地上后,看向了她的伤。
那日她手指断裂都能重新长出,可今日不过小小擦伤,可却无法愈合,石玉自然疑惑。禾苗解释道:“这是祭术,灵力无法医治。刚才暗算我们的人应该是丞翊星君。此处是石城,供奉着丞翊星君,有凡人献祭自己求丞翊星君为他达成心愿,可丞翊星君却将祭术转移到了我身上。按照身形来看,与我对打的应该是丞翊星君,可与你对打的那个,我猜不出来。”
石玉一双黑眸里映着熊熊燃烧的烈火,道:“是玄戈帝君。”
能与石玉抗衡的,屈指可数,禾苗确实有想到玄戈帝君,可她却没敢猜是他。
石玉满脸寒气,道:“我亲眼看着他死了,可今日他又活生生的站在了我面前。”
禾苗的一刻心沉了下去,她感觉她和石玉就像是被他们攥在手心的小棋子。石玉看向了她,道:“师父,先解祭术吧。”
解祭术就落入了他们的圈套,可不解这亡灵从此就会整日跟着她,扰得她不得安宁。禾苗看向了落在地上不远处的骨箭,对着它施法后,原地出现了一位蓝衣绣鹤、松木身姿的青年男子。
男子看向两人,喜极而泣,他伏在地上,道:“石城太守福聿扬叩见丞翊星君,求神君救我石城百姓。城中有妖邪作乱,掳去男童无数,今夜妖邪更是猖獗,城中已是大乱,吾身为太守无法护佑百姓,万般无奈下,亲祭神君,还请神君相助。”
他竟是为了别人死了么?他看着还这么年轻。
禾苗道:“起来吧,我们这就赶过去。”
石玉结了传送阵,三人乘风而起,石玉问道:“你多少岁?”
福聿扬道:“二十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