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澄铎诧异而惊吓地看着她,时典轻轻“嘘”了一声,说道:“别让我姐姐看见我们。”
“我们?”
“她上次看到你了,我姐姐记性贼好!”
叶澄铎了然地点了点头,站在她身后,看一辆辆车从眼前经过,红的黄的灯光照得停车场一片通明。
关车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随之而来的是交谈声。
时典侧耳倾听,捕捉到一个问候的声音时,说道:“这是我姐姐的声音……这是倩倩姐的声音,就是之前在音乐厅的那个姐姐……”
叶澄铎心不在焉地“嗯”一声表示记得这个人。
之所以说他心不在焉,是因为当他站直的时候鼻尖正好够到时典的马尾,高高束起的头发被风雨打乱,蓬松而杂乱的发丝时不时触碰着他,搞得他进退无路。
他犹豫片刻,踌躇着举起手指点了点她的后脑勺,低声说道:“你别转头。”
“凭什么?”
“你头上……杂毛多。”
“你杂毛才多呢!”时典气得回身就是一拳,这一拳敲在他手上不痛不痒。
敲完后,叶澄铎问:“你手怎么这么凉?”
“哪有啊……”
“就是很凉。”
“那是你的手太热了,而且我比较体寒。”
叶澄铎一下子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儿才又问道:“体寒?”
“我说……你反射弧在火星哦?”
“不是,我还没见过体寒的人,你是第一个。”
“体寒的人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时典煞有介事道。
叶澄铎这会儿真的闭嘴了,时典看着他那难以言说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你故意让我尴尬是不是?”
“反正只有我们两个人。”
“反正我是尴尬了。”
“那怎么样你才能不尴尬?”
“附和我!”
空气蓦地沉寂下来。时典咬着唇再次做好尴尬的准备时,却忽然听得耳畔笨拙僵硬叫人怒火中烧的夸赞:“天使……你杂毛好多哦!”
“叶、澄、铎!”
* *
八点二十分,时典接到消息可以上楼。
苏赜已经等在门口,几个人根据脑海中的记忆,还原下午客厅的布置。
苏赜虽是第一次见到叶澄铎,但见面的那一刻便晓得他是谁了。
大家默不作声地工作,说话声、脚步声都压得极低,也时刻警惕着卧室的门突然打开,害怕时恩会突然从里面出来。
时典将蜡烛灯一个个打开,叶澄铎花了几分钟时间摆好一个爱心。
苏赜见了,不禁赞叹道:“摆得很漂亮,对图形一定蛮有天赋的吧?”
“他会画画呀,”时典小声说,“还经常嫌我画得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