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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锦南:“………”
应该?她也是头一回结婚,并不清楚别人家丈夫是怎么做的,但她觉得沈东庭有点过了,她又不是残疾生活不能自理。
沈东庭站起身,“把外套脱下来吧,我帮你挂在玄关柜里。”
时锦南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呢子大衣,“我打算把这件衣服洗了,还是放洗衣房吧。对了,洗衣房在哪?”
“你脱下来给我,我去放。”
时锦南没有拒绝,乖乖把外套脱下来递给他。屋里有地暖,脱了外套倒也不冷。
目送着沈东庭去了洗衣房,时锦南走进玄关处的公共卫生间,仔细洗干净手,才拿上行李箱走向客厅。
客厅很大,目测大约八十多平,比她的那个两居室整体还大。灰色系简约轻奢风的装修风格,显得十分低沉大气。
时锦南再一次感慨世界的参差,她那套两居室的装修只有简约没有轻奢。
沈东庭从洗衣房出来,大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拿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带着她三个房间都参观了一遍。
三个卧室面积差不多都是八十平左右的套间,里面卫生间衣帽间都有,均都在南侧朝阳。主卧对面北侧不朝阳的房间做成了书房,大约四十平左右,旁边的二十平小房间用来做猫房了。
房门打开,十一与阿九先是惊恐回头,在看清时锦南时,喵呜了几声,又转身对墙角的一只缅因猫低声吼了起来。
沈东庭解释:“它们三个,现在还不熟悉。不过虽然对吼,但好在它们不打架。”
“那会不会应激?”
“不会,我拍视频问过宠物医生,医生说刚开始不熟悉都这样,等过几天就好了。”刚开始沈东庭也担心,后来看它们确实不打架,才放了心。
关上猫房的门后,沈东庭带着时锦南停在主卧门口。
房门打开,房间里的装修风格与客厅类似,同样是淡灰色的,不过地板是原木的。
“这间是主卧,你来住。从过年到现在,满打满算都还不到一个月,我知道你还无法毫无顾忌的接受我。这段时间,我会先住到次卧去,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慢慢了解我。”
时锦南垂在身侧的双手悄无声息握成拳头,垂眸思忖半晌,终于鼓足勇气直视沈东庭,故作镇定:“要不还是你住主卧吧,这毕竟是你的房子。”
这样的话让沈东庭眉心蹙起,他微微俯身握住时锦南单薄的双肩,与她平视。
“我们现在是夫妻,这里也是你的房子,前几天,我就已经把你的名字加上去了。”
时锦南愕然盯着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沈东庭大掌贴在她的背心,把她推进卧室,“好了,你先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了一起吃晚饭。”
待时锦南回过神来,他已经带上门出去了。
时锦南走进衣帽间,她的所有衣服包包全都整整齐齐陈列在里面。还有一部分陌生的衣服与包,吊牌都还没来得及摘,想必是沈东庭帮她买的。
她看了几件衣服上的吊牌,那上面的价格让她觉得烫手,她鲜少关注奢侈品,但也知道这些牌子。
房间里的一应陈设都是淡色奶油系,看来沈东庭早就想好了要把主卧让给她。
在此之前,时锦南就已经做好了要与沈东庭睡在一张床上的准备。结果没想到他刚才会说出那番话,她又没有厚脸皮到能直言邀请他睡到一起。
眼下这个情况,让她有种矛盾感,既觉得沈东庭尊重自己,又觉得自己对他没有吸引力。
把行李箱的衣服都拿出来丢到脏衣篓里,时锦南拎着篓子走出了卧室,去了阳台旁边的洗衣房。
玻璃推拉门打开,外面就是空中花园,半圆形的,大概有六十平的样子,属于赠送面积。当时时锦南看户型图的时候就特别喜欢,甚至幻想过要在上面种花种菜。但奈何囊中羞涩,她也只能幻想罢了。
此时。沈东庭正在花园的长条藤椅上坐着打电话,玻璃门是半开着的,听声音似是再聊案子的事情。
时锦南没有过去打扰,转身打开洗衣机,把深色衣服挑出来,浅色的都扔进了洗衣机里。
洗衣机刚刚启动起来,沈东庭就走了进来。
“放在那里,我帮你洗就好。”
父母造访
◎准备留宿◎
时锦南闻声回转身, 面无表情,语气平静:“沈东庭,我不是三岁小孩子, 洗个衣服的能力还是有的。”
见她神情淡漠,颇为无奈,沈东庭也不恼。耐心解释:“我的意思是, 你刚下飞机, 先去好好休息, 这些交给我就行。”
时锦南耷拉下眼皮, 隐藏眼底的情绪。她明白沈东庭的好意, 可她独立惯了,突然被这么宠着, 只会觉得别扭。
“对不起,我不是……”
“我明白, 好了,你先去休息。”
沈东庭走到她身旁, 握住她的双肩,带她走出了洗衣房。
', ' ')('回到卧室关上门, 时锦南把行李箱剩的贴身衣物手洗之后就晾晒在了卧室的阳台上。
那些衣物本来在酒店里都洗过的, 可由于首都最近一直阴雨绵绵, 时锦南总觉得衣服潮湿不干爽。
这间主卧的阳台有个隐形晾衣架, 她不知道是原本设计好的, 还是沈东庭后来临时安装的。朝南的方向,晾晒东西倒是方便。
洗完澡吹干头发, 时锦南便钻进了柔软的被褥里。洗过的被套上还有洗衣液的淡淡清香, 她拽过背角嗅了嗅, 似乎是水蜜桃的味道。
再次醒来时, 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时锦南坐在床上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换上得体的衣服再出去。第一次住到这边,她还有点不好意思直接穿着睡衣出去。
在走出卧室的那一刻,她十分庆幸自己换了衣服出来,因为沈东庭的父母来了,此刻正坐在客厅里逗那只缅因猫。
沈东庭在厨房准备晚饭,时锦南踌躇片刻,决定还是先去跟公婆打招呼。
“妈……爸……你们来啦。”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开口喊他们为‘爸妈’,语气略微有些生硬不自然。
沈父含笑点头,郑心柔看到她,则立刻放下猫,伸手拉她坐到身边。
“睡醒啦。”
这三个字让时锦南有些窘迫,只能用尴尬的笑应对。
这时,厨房油烟机地声音停止了,沈东庭解下围裙走了出来,提醒三人吃晚饭。
沈父沈丛林起身到厨房去帮忙端菜,郑心柔拉着时锦南先一步去了餐厅。
餐厅宽敞明亮,一张旋转圆形餐桌,一张长形原木餐桌。
菜齐了之后,四人分别在长形餐桌的两边面对面坐下。
坐在时锦南对面的郑心柔先是用公筷给她夹了一块糖醋鱼。紧接着建议:“要不明天,我去帮你们找个阿姨过来。”
听到这话,时锦南侧头瞥了一眼沈东庭。这是……心疼儿子做饭了?
也是,想必沈东庭从小到大,家里都没让他做过家务。
她瞬间暗淡的双眸没有逃过郑心柔的眼睛,“南南,你别多想,我只是怕你们两个做家务辛苦。反正你们外公的钱也花不完,咱们不享受,说不定将来便宜了别人。”
时锦南:“………”
也不知道郑老先生听到自己女儿这话,会不会气的当场晕过去。自己辛苦一辈子创下的家业,结果就被女儿整天想着如何挥霍。
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对长辈置喙什么,但她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您这样毫无节制的挥霍,外公应该会心疼的,那毕竟是他辛苦了一辈子的成果。”
在她的印象中,爷爷奶奶辈的人最为节俭。
那些话却逗笑了郑心柔,“都说隔辈亲,你这小丫头倒是会为老头子着想。”
“诶,对了,东庭有没有跟你说辞职去信华的事?”
时锦南先是看了沈东庭一眼,随即点头:“说了,不过,我觉得我不合适。现在的这份工作做了几年,我已经习惯了。”
郑心柔蛊惑:“你看着就是个聪明孩子,要不去试试?”
“妈……”沈东庭帮忙解围:“您才是正儿八经的继承人,您现在又没到老年痴呆的地步,怎么就不能去公司帮外公了?只有您的身份能压制住虎视眈眈的二姥爷与小舅舅。”
郑心柔无趣吃了一口空心菜,苦着一张脸道:“你妈我有没有那个脑子,你还不清楚?当年小学作业都给你辅导不明白,要不是有你爸,你也不能有现在的优秀。”
“………”
沈东庭无言以对,这倒是实话。
也不知道母亲是不是在薛家被养废了,一路浑浑噩噩勉强考上了个二流大学。一点也没有遗传到外公外婆的头脑。
外公外婆算是青梅竹马,外公本来比外婆大一岁,后来为了能与外婆一起高考而等了她一年。每次外婆与沈东庭说起那件事情,满脸洋溢的都是幸福地笑容。
两人一起经历了许多动荡,最后选择了从人人羡慕的单位辞职。创业之初也经历了不少挫败,不过好在最终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外公外婆对时代的敏锐度,在得过且过的母亲身上一点也没有体现出来。
沈东庭有时候就在想,虽然两位老人家对母亲疼爱有加,但更多时候还是失望过多吧。
如果母亲幼时没有被拐走,而是一直养在他们身边,兴许也能养成外公那般雷厉风行的性子,说不定会成为商业为数不多的女强人。
沈东庭觉得还是母亲命太好了,年少时被薛家的外公外婆宠着,遇见父亲后,又被父亲捧在手心里。后来回归郑家,失而复得的二老更是对她倍加呵护。一辈子没有经历过坎坷的母亲,养成了遇事解决不了就绕过去的性格。
思及母亲过往的种种,沈东庭不禁侧头看向身旁的时锦南。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心疼,她比起母亲,又是何其不幸。
时锦南余光察觉到
', ' ')('来自左侧的目光,转头与沈东庭对视。
沈东庭眉眼间浮上笑意,拿起筷子帮她夹了一个虾仁。
时锦南轻声道谢,埋头吃饭。
劝说失败,郑心柔用胳膊肘悄悄碰了碰丈夫的手臂。
沈从林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讪笑着劝说:“东庭,要不你律师别干了。你妈靠不靠谱,你又不是不知道。”
“爷爷劝我考公,您想跟他对着干?”
沈东庭问完这句,就开始埋头吃饭,并没有让父亲回答的意思。
沈从林默默闭上了嘴,当年父亲逼他考公,他一心只有自己的学术研究。后来还是哥哥成功上岸,父亲才打消了逼他的念头。他一直都知道父亲看不上他的坚持,今年回去探亲,他老人家又开始劝小辈考公。
做了一辈子市领导的他,满心认为只有铁饭碗靠谱。
郑心柔也耷拉下眼皮,沉默吃饭。
沈家老爷子是她这辈子唯一怕的人。
见三人都沉默,时锦南也大致明白了沈东庭的爷爷可能是位脾气不好的人。能让自己这位说风就是雨的婆婆安静下来的人,一定很威严可怕。
吃完晚饭,沈东庭与父亲主动承包了洗碗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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