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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早已打开了后排车门,静等老板上车。
林易安斜眼瞥时锦南,淡漠问:“这么晚沈东庭怎么没来接你?”
“他出差了。”
林易安了然,走向台阶下方的车,见后面的时锦南没有跟上,回头不耐烦道:“上车。”
说罢,可能觉得自己语气太差,他破天荒又多嘴解释一句:“我也住云鼎府,顺道送你也是看在沈东庭的份上。”
时锦南当然知道他是因着沈东庭的面子,以往他可不会对一个普通下属这么多废话。
纠结了片刻,她才认命走了过去。作为一名小小的普通职员,她没有再次拒绝老板的勇气。
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时锦南抿紧嘴巴,默默系好安全带,没敢吭声。
司机很快将车子驶上宽阔的马路。
豪车很隔音减震,时锦南一路上基本没有感受到颠簸。
车子开进小区,司机先把老板送到家楼下,才又送时锦南回去。
下了车后,时锦南礼貌与司机道谢。
司机点头示意后,便驾驶着车子离开了。
输入指纹打开门,空荡荡的房子里漆黑一片。客厅的推拉门似乎没有关,隐隐有风吹进来。
时锦南锁了身后的门,才摸索着打开灯。
玄关处的灯霎时间亮起,三只猫已经围在她左右了。她换上家居鞋,先回卧房洗了澡才去厨房准备晚饭。
简单对付着填饱肚子,她没有在外间过多逗留就回了卧室。不知道是不是房子太大了,她在客厅里走动,总能听见回响,整的她有点毛骨悚然。回到卧室后,还在暗自感叹还是房子小了好。
窝在书桌前,更新一集漫画,她才去了床上。
还没来得及躺下,床头充电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许久没有联系的母亲。
拔掉充电线,她才滑动接听。
对面传来母亲熟悉地声音:“南南,最近与小沈相处的怎么样?”
这话让时锦南不由得想起了昨晚,她凝眉甩甩脑袋,强迫自己忘掉那些,佯装镇定回答:“挺好的。”
那边的母亲沉吟了片刻,才说出目的,“程程与美含已经领证了,婚礼定在五一那天,到时你和小沈一起回来吧。”
这话让时锦南鼻子突然泛酸,不知为何,她心里堵得难受。当时与沈东庭领证时,她都没有那种自己是时家外人的感觉。然而这一刻,听到弟弟结婚,她才后知后觉自己与弟弟之间以后只能是亲戚了。
听不到女儿的应答,张静淑不安问:“南南,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与小沈过的不好?”
“没有,他待我很好。”时锦南平复情绪,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愉悦一些,“到时我们会一起回去的。”
张静淑放心之后,又忍不住问:“你们呢?什么时候办婚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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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热搜了
◎怕她添堵◎
时锦南从未过问过这件事情, 又哪里会知道。起初本就是因为家里催婚,她才和沈东庭走到一起的,婚礼对她而言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在母亲的又一次追问下, 她只好含含糊糊回答:“婚礼的事情是沈东庭的妈妈经手的,我不清楚。”
“你这孩子……”张静淑语气略含嗔怪:“自己的事情怎么这么不上心。”
时锦南垂眸捏着十一冰凉的耳尖,没有回答。
张静淑向来疑心重, 见她似乎兴致缺缺, 不放心询问:“小沈的家人是不是对你态度不好?你要是过的不好一定要告诉家里……”
“妈……”时锦南高声打断她, 声音分贝又转瞬降低, “您不要胡思乱想, 他们对我都挺好的,至少比您和爸对我态度好。”
这话让对面的张静淑沉默了数十秒, 而后哽咽着道歉:“对不起,南南, 我们……”
怕母亲又要哭哭啼啼,时锦南及时开口:“行了, 妈,很晚了, 我明早还要上班, 就不跟您说了。”
挂断电话后, 时锦南放开十一躺下, 缓缓吐出一口气。这些日子以来, 因为沈东庭的呵护,她都快忘记自己的原生家庭了。
活了二十七年, 她本该习惯不被偏爱的孤寂, 可每次与家里联系, 又总能令她破防。她羡慕过很多人, 但最羡慕的还是弟弟时锦程。因为弟弟对她的好,让她内心滋生不出嫉妒,所以只能羡慕。
而今弟弟结婚了,她不知为何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就仿佛他结婚后,那种亲情的纽带会断掉一样,她怕时家唯一对她好的人也从此变了。
时锦南心里明白这种念头很幼稚,可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
', ' ')('小时候,她从未想过与唯一的弟弟之间会成为亲戚。她一直坚信他们是亲人,是父母百年之后,唯一的亲人。然而此刻,她才终于肯面对现实,婚姻于兄弟姐妹而言是屏障,那层屏障也是长大后不得不面对的事情。
静静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良久,时锦南再次呼出一口气,蓦然闭上有些发烫的双眼,强迫自己入睡。
不知过去了多久,手机再次有电话进来。她睁开眼,是沈东庭的来电。
时锦南犹豫着不想接,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好,她怕对方温柔的关心会让她破防。
曾几何时,她觉得自己最需要的不是爱情亦不是友情,而是亲情。未来,她不知道自己与沈东庭之间会演变成爱情还是亲情。
来电超时自动断掉了,沈东庭没有再继续打来,而是发了微信过来:是不是睡了?我傍晚到这边,一直有事在忙,现在才回到住处跟你联系。
时锦南看着屏幕上的文字,良久才撒谎回复:不好意思,刚忙完拿起手机。我准备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沈东庭那边回复的很快:好,早点休息。
刚准备放下手机,微信里进来了一条弟弟时锦程的信息:姐,是不是爸又打电话唠叨你了?我听见妈在跟他吵架。
时锦南庆幸自己没有在家,父母的争吵是她最头疼的。她言简意赅回了两个字:没有。
过了两分钟,还是于心不忍,又发了一条:你现在守在爸妈身边,他们吵架时,你也多劝着点,妈又那么爱哭。
时锦程回复:好,我知道了。姐,你们也早点休息。
早上六点,当时锦南还在睡梦中时,沈东庭真的准时打电话过来喊她起床晨跑。
她被一遍遍的催命电话吵醒,满脑子后悔昨晚没有把手机静音。
不情不愿接起电话,沈东庭熟悉的温柔声线飘进耳朵,“快点起床去晨跑。”
时锦南猛然坐起,致使脑袋有点缺氧,一阵晕眩。这体质,确实应该晨跑锻炼身体了。自我洗脑着,她声音沙哑呢喃应付了一声:“知道了,我先挂了。”
洗脸刷牙换上运动装之后,沈东庭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出门了没?”
“………”
无语几秒,时锦南语气蕴含了些许不善:“能不能别催了,已经准备出门了。”
沈东庭笑意不减,“别这么生气,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换鞋出去锁上门,时锦南没好气道:“我挂了。”
“别呀!”沈东庭忙阻止:“万一你骗我的呢,我觉得有必要监督你。”
时锦南气恼咬牙,“沈东庭,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不等那边再回应什么,她直接摁断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时锦南气喘吁吁回到家,掏出手机,里面有好几条沈东庭发来的信息。
[生气啦?]
[对不起,但我是真的为了你好。]
[不回复?真生气了?]
[对不起,我道歉还来得及吗?]
[如果来不及,我立刻就买机票回去,当面给你赔礼道歉。]
还有几条是委屈巴巴的表情包。
看着那一串可爱又委屈的表情包,时锦南拉扯着嘴角,脑中想象了一下沈东庭高大清冷的外表,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油然而生。看来恋爱脑是石锤了,他若娶到的真的是自己年少时的白月光,也不知道会宠成什么样。
那样的画面让时锦南莫名心里有点酸,她觉得自己这应该不是吃醋,就是单纯的有一种被当做替身的心酸。
这些日子以来,她以为已经自我洗脑的差不多了,但偶尔想起沈东庭的本意,她还是有点心烦气躁。
时锦南闭眼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之前贺函月开导她的那些话,平复心情后,她才回复一句:没生气,刚才在晨跑,没有顾得上回信息。
沈东庭没有多疑,嘱咐她吃早餐。
周三下午,在沈东庭出差的第三天。
时锦南收到了乔诗甯转发的一条视频,顺便附带了一句:“你老公什么时候成大学讲师了?”
她满脑子问号点开视频,微信提示她跳转到另一个软件。
视频刚开始屏幕里只是一个男人十分模糊的侧脸,她以为是与沈东庭长得很像的人,还在感慨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像的人。可几秒之后,画面里的男人转过身,那清俊精致的五官,可不就是沈东庭嘛!
视频里的他面容严肃冷漠,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双剑眉一直微微蹙着,跟在家时的温柔模样判若两人。要不是那长相丝毫不差,时锦南都要怀疑那不是沈东庭了。
只是,这人出差怎么出到学校里去了?而且还上了热搜……
她弯身从抽屉里找出耳机,连接戴上,放大音量,听里面的声音。他好像是在给大家讲一些近些年来比较典型的刑事案件,那绘声绘色的描述,以及了解程度,让人禁不住怀疑那是不是他自己经手的案子。
她关掉
', ' ')('视频,又去看博主发的文字。
标题:救命,如果天天都是这样的讲师给我们上课,何愁会昏昏欲睡没有精神!我可以二十四小时坐在教室不下课。
时锦南:?????
她忍不住翻开评论区,一大片留言都在求沈东庭的资料。还有一小部分表示想睡他的……时锦南不懂,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直接嘛?那样大言不惭,难道就不怕在互联网上遇到熟人?再说,他也没什么好睡的……
又往下翻,时锦南看到了不一样的评论:这么优质的男人,一定眼高于顶,还没有对象吧。
她撇撇嘴,大家心里‘眼高于顶’的沈东庭,何止是有对象,都结婚了。
她这么在心里想着,好姐妹乔诗甯就替她留言回答了:大家都散了吧,别做梦了,他不止有对象,都已经结婚了。
很快就有人回复她:不信,他都没戴婚戒。
时锦南眼神黯然,因为一直没有办婚礼,确实还没有买什么婚戒。之前沈东庭补她的是求婚钻戒,只有一枚,她一直放在收纳柜里,也没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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