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我慢悠悠勾起小腿,沿着她身侧滑来滑去。
“花不二。”她收腿躲开,双眼一睁,板起了面孔:“出去。”
我甜兮兮一笑:“遵命,夫人。”
说罢,我便迎着她的目光起身出浴。一身婀娜挂满湿淋淋的水光,又不紧不慢拣去几片沾身的花瓣,才披上薄如蝉翼的纱巾,抬腿迈出了浴盆。
她不大耐烦地撇过头去,撩起一把水洗了洗脸颊。
我只披着那一层薄纱走到门边,抬手将门一拉,醉人的熏风扑了个满怀。
“回来。”不出意料,她喊住我,“穿好衣裳再出去。”
我轻声一笑,回身走到浴盆前。一边用指尖拨弄着涟漪,一边倾下腰身,凑到她的眉眼前。
“出来进去,进来出去的……夫人到底想要什么呀?”
咫尺之间,她一下子变了脸色。
也许直到这一刻,她再也无从否认——她与我之间的岁月厮磨,早已不像是名正言顺的妻与妾了。
她似乎……有点害怕了。
接着,她匆忙抽出身来,纱巾往腰身一披,退到了屏风后面去。
……淅淅沙沙的,像是在自行更衣。
可我才不会轻易放虎归山。
我将薄纱一敛,又一次迈进浴盆里,躺在她躺过的地方,拥抱她才拥抱过的温水。
水雾里,依稀漂浮着她清雅的体香。
——淡淡的一缕,便足以令我俯首称臣。
我把腿搭上浴盆边,手顺其自然(不能写),任由(不能写)。
一边还不忘分出心思,偷听屏风后的动静。
……罗裙穿系的沙沙声,慢下来了。
我想,长在重门深闺的她,一定是好奇我在做些什么,却不敢从屏风后露面。
她想知道……
那我定要让她知道。
(不能写)
屏风后彻底没了声响。
……
那一次,是怎么结束的来着?
……想不起了。
只是从头到尾,她都没从屏风后走出来过。
更没发出过一点声音。
不知那短短的一刻钟,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记得小翠她们回来时,她终于走出了屏风。
我看到她的衣饰打理得整洁——除了长发还是湿的,散落在新净的寝衣上。
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出门和丫鬟们会面。我听见她和她们闲聊,问阿颜又花了多少银钱,问天器府新收了几个弟子,问起一个个我不熟悉、又听不惯的名字……
仿佛一丁点都不再念及,刚刚在浴盆里为她自渎的我。
……我很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