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玉坠?”
“是……是一只蝴蝶状的……”
千凝从腰间掏出一样东西递到他面前,“是不是这个?”
那狱卒连连点头,“是……就是这样的,当时我还奇怪,一个大男人怎么挂着一只蝴蝶腰坠。”
千凝不由挑眉一笑,拿着那蝴蝶玉坠走到雪衣和夜青玄身边,“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应该对这样东西很熟悉吧。”
夜青玄眯了眯眼睛,定定看了看,道:“这是钟舸的,半个月前外出办事的时候丢了。”
“丢了?还是半个月前?”千凝不由笑出声来,“这倒是巧了,怎么这么巧他的腰坠丢了,随后就有人戴着这只腰坠潜入牢中杀人了?”
顿了顿,她又道:“好,就算这只腰坠是秦钟舸丢了,被别人捡了去,那这个呢?”她转身从案上的盘子里又拿起一枚令牌,崭新的腰牌,还闪闪发亮,那是前不久,君韶刚刚下令为东宫新做的腰牌。
“这个该不会也是哪个不小心的弄丢了的吧?若是丢了一只腰坠,不在乎也罢,可是丢了东宫腰牌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着也得向太子殿下禀明吧?敢问太子殿下,这又是谁弄丢的?”千凝一脸讥讽地看着雪衣,冷冷笑着,“太子妃,也许这件事你是最清楚的,毕竟,给秦钟舸下命令去杀人的是你,太子殿下不知道,也不奇怪。”
“你说什么?”雪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抬脚走到一名宫女身边,道:“你,把你昨晚看到的说一遍。”
小宫女咽了口唾沫,道:“昨晚奴婢奉命给君上送汤羹的时候,路过东宫外面时候,无意中听到太子妃和一个男人在说话……”
“说什么?”
“说,说静香必须要除掉,否则她会说出太子妃害死秋夫人的事实,还说……还说等这两天势头没这么紧了,要尽快把那些药汁毁掉……”
夜青玄眸色沉冷,不紧不慢道:“你是哪宫的宫人,去君上的新殿竟是要路过东宫。”
“奴婢是……是良夫人宫中的,奉良夫人的命令,给君上送汤羹的……”
夜青玄又问道:“那君上可知晓此事?”
小宫女摇了摇头。
“那良夫人呢?”
小宫女依旧摇头。
夜青玄骤然冷喝一声,“你好大的胆子,闻知此事,一不告知君上,二不告知自己的主子,却转而告诉了王后娘娘,你居心何在!”
小宫女顿时吓得伏在地上,“太子殿下饶命,奴婢是一时慌张,糊涂了……奴婢是想着,既然君上让王后娘娘来主审此事,所以就赶紧将知道的事情告诉了王后娘娘,只望能早日查清……”
“是吗?”夜青玄微微挑眉,“那你既是知道有人要杀静香,却为何没能尽早通知相关的人去保护好静香,却反倒容刺客轻而易举地杀了她?”
“奴……”小宫女顿然愣住了,“奴婢当时心里害怕,吓,吓傻了,忘记了,后来回去想了想才回过神来,便连忙去告知王后娘娘了,可是晚了一步……”
“错了就是错了,容不得你找借口。”夜青玄神色冷厉,嗓音清冷,一众人都被他身上那股无形的凛凛气势压得说不出话来,“如今被杀的是个宫人倒也罢了,若是某位妃嫔或者重臣,甚至是君上,这个罪你万死也难抵。”
说着,他转身冲着门外轻喝一声:“来人!”
“殿下!”
“将这个不懂规矩的丫头拖下去,杖责五十,不得留情。”
“是!”随他而来的侍卫当即上前来,将人拉起拖出了殿去,千凝紧紧皱眉瞪了瞪眼,想要上前来阻止。
“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她睨了夜青玄一眼,“她可是证人,你就这么杀了她……”
“臣没有杀她,臣只是给她个教训,让她记住这宫中有些规矩是万万不能乱的。”
“没有杀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宫女,杖责五十还能有活命的可能吗?”千凝气得两眼微红,而后又狠狠瞅了雪衣一眼,心知虽然自己是王后,夜青玄是太子,可是夜青玄手下的那些人可不是她一个王后的身份就能压得住的,她是救不了那个丫头的命了。
顿了顿,她深吸一口气,“好,你杀了她也无妨,这么多证据摆在眼前,本宫就不行君上会是非黑白不分!”
话音落,有一队人到了殿外,领头那人进门来行了一礼,道:“回王后娘娘,东宫已经搜过了。”
千凝阴冷一笑,道:“发现了什么?”
“属下找到了这些。”那人说着上前来将手中的东西呈上,雪衣抬眼望去,只见是一瓶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