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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时,江绫准备将未成年的郑少爷送回家,被果断拒绝了,郑檀莘表示自己会联系家里的司机来接他,江绫请早些回家休息,不要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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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操心的江老师怎么会就这么抛下自己的学生,一时间,两人就在店门前争执不下,一辆保时捷突然“唰”一下停在两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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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打开,郑檀莘脸黑的都要和夜色融为一体,是秦弘景,心里暗讽老男人的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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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主真是我见过最闲的家主了,在哪都能看到您。”他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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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弘景下了车,视线就没从江绫身上移开过,听到这话,也不反驳,只关切的问江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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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胃有没有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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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绫爱吃辣,胃却不好,吃的稍微辣些,能痛上一晚上,所以在秦弘景这,什么事他都依着江绫,唯独吃火锅之类的是禁忌。他只是估摸着时间,觉得两人该吃完了,就发了消息过来,想在入睡前再见江绫一面,当面说晚安,就问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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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江绫吞吞吐吐,偏偏他从不撒谎,这下便把秦大佬立马给招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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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江绫摇摇头,笑容里带些歉意,让秦弘景的心一下软了下来,他将自己脖子上松垮搭着的围巾解了下来,贴心仔细的围在江绫光滑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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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回去之后也要吃药,然后早点休息,知道吗?”叮嘱完,终于将视线分给郑檀莘一点,一眼就看破两人僵持在这的绳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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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位郑小少爷,就由我来送回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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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麻烦秦家主了。”不等江绫表态,郑檀莘就答应了下来,他才知道江绫胃不好吃不得辣,又想到今晚,不由怪罪自己的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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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到家会给您发消息的,您快回去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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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眼中的自责在夜灯照耀下,明晃晃的,江绫心中一暖,伸高了手摸了摸郑檀莘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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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让秦先生送你回家,老师好久没能吃的这么畅快了,多亏了你。放心吧,这几年我身体好多了,这次回来都还没生过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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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得另两个人心中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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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弘景想,吃一次辣的又怎么样呢,阿绫平时有多乖,总是注意着生怕自己生病让家人朋友担心,难得这样放纵一次又算得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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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之后也会一直健康下去的。”郑檀莘望着小老师,手下微微用力,将他推进了那辆出镜率极高的大奔中:“老师,提前和您说晚安,路上请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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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弘景不知何时也站在了边上,朝江绫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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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回去吧,阿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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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格外深邃的黑暗中,微弱的灯光下,江绫笑意清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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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郑同学,秦先生,我先走了。再见,还有晚安。”他慢慢摇上车窗,在两人的注视下远去,车尾灯拉出长长的光线,又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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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走,原地两个男人之间刚刚还勉强称得上和睦的氛围,立即消散的无影无踪,就连面上的表情都变回了最原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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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冷酷不羁,一个凛若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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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没有丝毫对话,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上了车,不声不响的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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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直到将郑檀莘送到家,车停在那,却谁都没有动作,沉默了一会,郑檀莘推开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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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小少爷。”秦弘景终于出声了,少年手上动作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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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主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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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只是让你把自己的心思收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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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檀莘手一紧,“嘭”一下摔回了车门,坐了回去,他怒视着秦家这位“血统不纯”的混血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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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生,这是要管束别人对老师的感情了?”少年怒极而笑:“真是荒唐,你把老师当什么了,你的笼中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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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了。”被一番指责,秦弘景也无动于衷,仿佛泰山崩于前也能声色不动:“阿绫的爱慕者那么多,我从不阻挠,阿绫选择谁,我更不会插手,只要阿绫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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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后视镜里灰蒙蒙的夜,银色的瞳孔刺着冰冷的光泽:“所以你不行,郑檀莘,至少现在的你,给我离阿绫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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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郑檀莘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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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未成年,还想搞师生
', ' ')('恋,你置阿绫于何地。”他理了理袖口的皱褶,转过头看着郑檀莘:“阿绫不会喜欢的,他,会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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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让郑檀莘如至冰窖,他明白秦弘景所言句句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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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绫那么认真的当好这个老师从不是为了学生爱慕他,也不是为了受到多大的欢迎。他将教室视作殿堂,教育每一个学生都抱有巨大的耐心与毅力,他拥有无比的责任心,和最善良干净的灵魂,将老师与学生之间这份关系看的无比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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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的爱慕,会让这个人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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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檀莘知道,纵使以后他不在这个班级上,步入社会后,再去追求江绫,他也不会告诉小老师,从一开始,他就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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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心里明白,却还是因此害怕,害怕彼此之间曾为师生的关系阻碍小老师接受自己的情意,甚至抗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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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他就浑身冰凉,但郑少爷面上却保持着不为所动,在强大的情敌面前绝不示弱,他甚至试图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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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来告诉,我绝不会伤害老师,倒是秦家主——”他语意嘲讽:“您大了老师那么多,还整天围着老师绕来绕去,听过梨花海棠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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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少骂人还带了典故,暗讽秦弘景老牛想吃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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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佬却仿佛毫不在意:“我说了,阿绫想要选择谁,全由他做主。而我,确实大了阿绫不少,比起许多人我也算老了,但如果重来,我还是要在这样的年纪遇见他。”他目光放空,嘴角竟勾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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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我就有足够的能力,去承担这份爱情。你说对吗,郑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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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轮,郑檀莘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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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热血当头,总有那么多匆忙撂下的轻易诺言,若论斤两,放在秤上去称量,怕是摞成堆也不过鸿毛之重,最后总难兑现,为自己的脸红心跳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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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遇见江绫时,秦弘景已经不再年轻,但取而代之的是,三十岁的秦弘景无比强大,没有人能去辩驳他,没有人能去阻止他为一段爱情海誓山盟。他可以为自己的爱人提供一切,未来都能摆在眼前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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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对,秦弘景。”在沉默中,最后,郑檀莘说出了这句话,转身就下了车,他定定站在那,一点也没有气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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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会在足够年轻的时候就变得强大,如你所说,我们谁也干预不了老师的选择,可我会一直陪在他身边,同样,除了老师让我走,谁也无法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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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少年的脸上不是倔强,而是坚毅。让人知道他不是在争强好胜,而是在阐述自己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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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不要说得总比做的多。”秦弘景瞥了他一眼,倒也没嗤笑他,踩了油门就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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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的心上人,一回到家,就不舒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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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绫靠在床上,缩在被子里,双手捧杯抿了一口热水,觉得并没有好转。放弃治疗的一把抱住身边毛茸茸的大狐狸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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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奢入俭难,从前破罐子破摔不觉得有什么,人果然不能娇养了,现在稍微吃点辣就承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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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受的蹙着眉头,唇色泛白,一边将脸也埋进大狐狸的毛里,一边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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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秦先生将我养娇气了,不对,怎么能怪秦先生呢,明明都是自己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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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绞痛着,让他浑身冰凉无力,蜷缩在大狐狸身上,房间暖气充足,他却还是觉得冷,又抱怨起了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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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狐狸,你毛这么多,怎么一点也不暖和呀……”声音有气无力,虚弱极了,偏偏因为疼痛无法入睡,又因为疼痛没有精神。也就注意不到床头柜上亮了好多下的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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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弘景回程路上一直惦记着江绫,发了许多信息也打了电话都没有回应,看时间还不到凌晨十二点就更担心了,不再犹豫直接向江绫的小别墅方向驶去。小郑同学的关心不比他少,心急的焦头烂额,却偏偏不知道江绫家在哪里,除了安慰自己老师可能已经睡了,便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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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一轮,郑檀莘又败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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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夜的道路上驰骋,踩足了油门早就超速的秦弘景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江绫的院门前,一路上心里恨急了自己非要跟个小孩吃醋较劲放狠话,白白浪费了许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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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下密码,门一开就冲上楼,找到了江绫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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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缝隙,还有灯光露出,阿绫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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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一点,他反而心下一紧,
', ' ')('静悄悄推开了门,这是他第一次进去江绫的卧室,心里却顾不得紧张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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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弘景一眼就看见松软的床上,裹着被子缩在一只巨大的毛绒狐狸身上,连自己进来都注意不到,迷迷糊糊还在喃喃自语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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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江绫说:“大狐狸,你怎么还不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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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一下纠成一团。多久了,没听过阿绫这么疲软虚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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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弘景走过去,坐到大狐狸的那一边,外套在车里,他来不及穿就冲进了院里,现在只穿着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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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抽走不会发热的大狐狸放在一边,迅速的代替了毛绒玩具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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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绫恍惚间,觉得大狐狸的触感变了,变得硬邦邦的,却也热乎乎的,更让人舒服了,他满足的抱紧了自己的大狐狸,大狐狸身体顿时一僵,他噘噘嘴拍了一下不乖的大狐狸,表示不满,又蹭了蹭对方暖烘烘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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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衣再贵质感终究没有毛绒玩具那么蓬松,江绫蹭了几下觉得刺,又嘟哝:“大狐狸,你的毛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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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上手摸,摸到了秦弘景因为他的动作露出的腹部肌肤,硬硬的却有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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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舒服。”于是努力往秦弘景衣服里面探,想把整个人都缩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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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佬摸摸怀里人还是冰冷的额头,纵容他为非作歹,最后还艰难的脱了毛衣,任他在自己的果体上蹭来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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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只有想让阿绫好受些,这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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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见了床头打开的药瓶,喝了一半的水杯,知道江绫乖乖吃了药,现在药效还没上来,一直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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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怜的轻轻抚摸江绫单薄的脊背,声音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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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狐狸变暖了,快睡吧,阿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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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克制又似是纵情,男人在怀里人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像羽毛般轻巧,却迟迟不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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