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
三字还没出口,腰上的力量忽然松了。转回身时林落凡已然又是那幅笑意盈盈的模样。
“哥,你放心。”她歪歪脑袋向他眨眼,豪迈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等以后你要是干不过二叔四叔他们,我就回来帮你!”
林西宴一嗤,“你还是好好管好你自己吧,别给我惹麻烦就谢天谢地!”
尽管说出的是嫌弃的话,可他眼角明明也红了。林落凡故作愤慨地嘁了他一声。
时钟嘀嗒嘀嗒,过零点了。
新年伊始,没有辞旧的欢天喜地,也没有迎新的热络欢欣。
只有窗外沉沉的夜。屋里灯光温柔而静默。
林西宴:“还有钱吗?”
“有。”
“一路上小心些,有任何问题,”他声色低沉,“随时和我说。”
“嗯。”
将一切打点好,出去时,林落凡又叫住他,“哥。”
林西宴回头。
她在几步之外,一张素颜被暖色壁灯映得艳丽明媚明,静静望着他。像有很多话欲言还休。
隔很久,只微笑,道:“谢谢。”
……
你永远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她的哥哥。
她这世上仅剩的唯一的,亲人。
大年初一,许星河从清晨起就在忙络。
顾沄曾经在清溪县居住的旧址在县城最南,是一个独幢的双层小楼。不大,双层加在一起也不过二百平米。带着一个小院,偏僻而幽静。
这房子有许久不曾住人了,屋内的一切早已积了厚厚的一层尘灰。
小院中曾种的蔷薇藤早已变为一片枯枝落叶,枯萎的爬山虎无精打采覆着小楼的墙壁,枯败得没丁点生气。
许星河一大早起了床,就将室内室外全部认真打扫了一遍。
他扫净了屋里每个角落的灰尘,用小铲和剪刀将院里枯乱的植物修除干净。又将床单、窗帘一一洗好,将被子挂在院中的晾衣绳上。
下午阳光绚烂,天空湛蓝没有一片云朵。风过,床单窗帘就随风的律动微微轻飘。
小院里满是阳光与洗衣粉的香味。
许星河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将房子里里外外全部整理好。
晚上临睡前,他用湿巾将顾沄的遗照拭过一遍又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将照片在桌上摆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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