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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离了软和的沙发,转而进入了一个温暖而结实的胸膛,女孩不禁往这怀中蹭了蹭。
纯白色蕾丝花边睡裙的领口被她这一动作牵扯而下滑了些,露出了大片雪白的颈部肌肤。
男人一愣,一阵柔软触上他的胸膛,瞬间一股冰凉的感觉自相贴的肌肤传递而来。
他手上的力度不自觉的紧了些。
垂眸瞬间,映入眼帘的是少女白皙的脖颈肌肤,胸前的柔软因均匀的呼吸而起伏着。昏黄灯光下映照出她的睡脸,羽睫安静地合着,在她的眼下投射出一片阴影,两颊泛着淡淡的粉色,粉唇轻起微闭,似在呓语般,俨然一副酣睡模样。
江延抽出一只手将还遗落在沙发上的薄毯拾起,搭在怀中女孩身上,打开了楼道的照明灯。
待将江沅放到床上后,男人转身正准备离开,背后突然响起了女孩的呓语。
“哥……”
“又…又喝酒……”
“臭死了…”
江延低笑一声:“明天再跟你细算。”
转而关上了卧室的门,冲了个冷水澡后又下了楼,他这才发现客厅里开了暖气。
难怪即便冲了冷水澡,还是感觉有些闷热。
他关了暖气,斜倚在窗边。夹着湿气的夜风轻拂过脸庞,却始终也吹不散他身上久久不能消退的热意。
手不自觉抚上了胸口处,似乎是想要再次感受那让他觉得唯一能驱散热意的冰凉触感。
男人隐没在黑暗中的眸子晦暗不明,看不出情绪。才淋浴后额前大片未干的湿发遮住了半张脸,只有一丝幽光一闪而过。
夜晚总是会让人有种无故的冲动。
过了许久,江延点了一根烟。
燎燎的星火在他两指间忽明忽暗的闪着,虽是一抹微弱的火星,但似乎在下一秒就可燎原般,迸发着无尽的潜力。
第二天早晨江沅是被饿醒的。
昨晚上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也不知道哥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沅下楼时,远远就看见放在餐桌上的早餐。她就像看到了什么宝物一般,两眼一闪,飞速跑到餐桌前,吃了起来。
她沉溺在可口的食物中,全然没有发现站在身后的男人。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江延站在女孩的身后,双手环在胸前。
“咳咳咳...哥,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江沅嘴里的食物还未完全吞咽,被突然发声的江延吓了一跳,险些噎住。
江延见状帮她顺起了后背,憋笑着:“有那么好吃吗?呛成这样。”
“还不是被你吓了一跳!”江沅忿忿不平,两腮一鼓一鼓的。
“昨天那种电影少看。”江延冷不伶仃的来了一句。
“啊?”江沅有些不明所以。
“少儿不宜。”
“哥,你是不是..”江沅杏眼一转,向江延靠近了些,嗅了嗅,“你是不是又在家里抽烟了?”
江延眉毛微皱,避开了直勾勾盯着自己来自她审问的目光,转身大步往屋外走去。
“吃完赶紧去上学,别迟到了。”
上次在家里抽烟,那小鬼发现后,硬是唠叨了半天,扰得他心烦,偏又不能发火,憋屈得紧。
“江沅,你看了那部电影了?”走在江沅身旁的女孩略显兴奋的说着。
“说实话我没看完...”江沅看着一脸兴奋的甘棠,很诚实的说道。
“啊!虽说电影是有些长了...”名叫甘棠的少女顿了顿,脸上的兴奋一闪而过,“但里面可是有男二女二的激情戏来着!”
江沅听到这,不禁想到了早上哥哥说的那几句奇怪的话,一瞬间便明白了那些话的意思。
她胡乱的抓了抓头发,一脸愁容:“我是没看到,但我哥好像看到了......”随后又生无可恋的看了一眼甘棠,暗自叹了一口长气。
看一旁的甘棠一脸疑惑,她便将来龙去脉道了出来。
听完后,甘棠也跟着皱起了眉:“不是吧!那也太尴尬了吧!”随后又拍了拍江沅的肩膀,“同情你一秒。”
两个女孩,一路说说笑笑,细长的影子逐渐消失在油柏路上。
江延一出门,便开车径直去了秦泽的公司。
看到江延周身的低气压,坐在办公椅上的秦泽微眯着眼:“今儿什么风,把大明星给吹来了?”男人斜睨了一眼桌上厚厚的资料,“我今天可是很忙的。”
“你他妈昨天给我喝的什么酒?”
“哦!那个啊!”秦泽自办公椅上起身向江延走去,“那可是我花高价新购的瑞士酒,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你昨天一个人就闷喝了我大半瓶,要是普通人早就喝的天昏地转了,也亏得你酒量好。”
江延有些无语,绕过秦泽往他的办公椅上一坐:“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昨晚他一夜未眠,一肚子气正没地方发。
', ' ')('秦泽倒是好脾气的笑笑:“那哪敢啊。”似乎自动屏蔽了男人的缊怒,“你专程跑公司来,不会就为了这个吧?”
江延沉默了几秒。
“借个女人。”男人的语气不容拒绝,仿佛他是老板,秦泽是他的下属般。
“什么?我没听错吧?”秦泽眼里露出明显的惊讶,“终于不当和尚了?”
“我家那老太太你知道吧···”江延懒得理他,兀自说着,“她要我和我妹周末去看她···”
“那又怎么了?”秦泽脸上的笑意愈深,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再装小心我揍你。”江延掰了掰手指,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响。
秦泽听得清晰,撇了撇嘴:“知道了,知道了,就你这个求人的态度。”他朝着江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真不知道上辈子倒了什么霉,让我这辈子碰上你这么个兄弟!”
向来能让江延头疼的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他那麻烦妹妹,另一个则是他家那老太太。
因为平时工作比较忙,江延很少去探望老太太,另一个原因则是每次他去探望她老人家,她总会问他几个万年不变的问题——“谈对象没?什么时候结婚?”
无一例外都是关于他的情感状态的问题。
每每这样都让他无从回答。
身边不是没有过女人,更何况秦泽那家伙更是变着法子给他送女人,但他都没碰过。
他也谈过两个。一个高中谈的,一个大学谈的,但最后都还是不了了之。
他觉得有个妹妹已经够麻烦了,再多个女人也只是无故再给自己找麻烦。
想到这他暗自叹了口气,又看向正翻着手机通讯录的秦泽:“别给我整个太妖艳的,随便弄个安分点的就行了。”
“我草,你他妈要求可真多,”秦泽眼中的怒气不消反增,“赶着你当我是老鸨啊?”
江延对他的话见怪不怪,瞥了一眼缊怒的秦泽:“嗯哼,不然呢?”
没等秦泽把嘴里的骂词吐出,他便起身欲往办公室外走去。
“昨天的酒味道不错,下次别买了。”
男人朝秦泽摆了摆手。
秦泽气极:“快滚!”他顺了口气,“我他妈真快被气炸了!”
白日里的风与夜晚的不同,夹着一股淡淡的绿植清新的味道,从车窗轻扫过男人的侧脸,柔和的像是轻拂着宝物一般,让人不自觉的沉溺。
车开到家门口江延也没有下车的意思,他坐在驾驶座上轻拂而过的阵阵微风勾起了他的回忆。
他又想到了昨晚。
想到了夜风粘腻的湿气,想到了客厅昏暗的光线,想到了少女淫乱的呻吟以及那冰凉柔软的触感……
他又醉了吗?可是他没有喝酒…
过了好一阵,男人才将车子停到车库去,嘭的一声关了车门。
“草!”
一声低骂淹没在巨大的车门碰撞声中。
江延莫名觉得心烦,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径自上了楼。
安静的房间里,男人躺在床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时不时揉上眉心处,一双眸子直直的看着灰色的天花板。他的卧室与江沅白粉色调的装修风格截然不同,是一种灰蓝白的北欧极简风格。
这能让他感到放松,内心的那股无名的烦闷也会慢慢平静。
看了好一会儿,或许是睡意来临,江延缓缓闭上了眼。
一上午的专业补习课结束。
还没等下课铃声停止,甘棠便径直冲出教室。她站在江沅所在的画室门口等她,准备和她一同去吃午饭。
她们俩在同一个艺术培训机构里参加艺考集训,这所培训机构里有许多不同类别的专业培训班。甘棠是音乐班的,而江沅是则美术班的。
没等一会儿便见着满手染着颜料的江沅往她这走来。
甘棠帮她拿过夹在胳肢窝的手机:“江沅你快去洗手吧,我在这等你。”
“谢啦!我马上回来。”江沅冲她笑,一双杏眼顿时弯成了两道好看的月牙。
待江沅回来后,甘棠一把拉起她的手。
她一脸兴奋,眼中的惊讶还未完全退去:“你猜我刚刚看到谁了!”甘棠笑眯眯的看着一脸疑惑的江沅,“宋怀信!”
还没等江沅问她,甘棠便迫不及待地说了出来。
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江沅微微一怔,她眼中有微光一闪而过。
甘棠没注意到江沅微不可察的变化:“我记得他好像是高一一上完就转走了,我刚刚看到他在跟表演班的老师说话...”
她看了看旁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着的江沅:“江沅?你有在听吗?”
江沅有些出神,迟疑了几秒才忙应道:“不好意思啊,刚刚有些走神...”
看出了她的出神的原因,甘棠语气缓了些:“别想太多啦,不说他了...我们快去吃饭吧!我好饿啊!”
', ' ')('话还未落,甘棠便拉着江沅跑了起来。
站在远处的少年静静地看着她们逐渐消失在楼道间的背影,一直到她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不知站了多久,少年无声地笑了。
嘴角勾起的弧度,随着他离去的步子渐渐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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