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殳躺在床上,身上的迷彩服是暗绿色的,脸是白色的,对比尤其鲜明。
周易半蹲下身,先是拿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和颈后,微凉,应该是做了物理降温的缘故;唇色也比之前鲜艳了些。
他放下心,手指攀上她的脸,轻轻抚弄,直到透出一丝红晕才罢手。
静视半晌,他握住她的手,从拇指摩挲到小指,一根接一根。
最初,他什么都不敢,每天趁她睡着,做得最大胆的事就是把玩她的手,看她的掌纹,看她的指节,看她指甲上的月牙。
她的手很小很软,不知何时起,他握住了,就不想再放开。
“差点被你吓死……”他低低地说,把脸埋进她的掌心,温热的呼吸渗入她的指缝。
再有下一次,或许,他真的会被吓死。
校医从隔壁药房拿了十滴水回来,掀开帘子就看到男生身体半倾,两个小年轻脸贴脸,嘴对嘴。
她不过在隔壁逗留了几分钟,回来就是案发现场了?
她“咳咳”两声,“嘴还是少亲,想测小女孩的肺活量,以后有的是机会。另外,你目前的呼吸频率太高,等于加速抢夺她氧气的同时,还加速往她的呼吸道在灌二氧化碳。你是不打算让她醒来了?”
周易一僵,两只手撑在床上,迅速支起身体。
校医瞥见他微红的侧脸,满意地点点头,“这年头,还会脸红的小男生不多了,会脸红,说明敢作敢当,是真男人。像那些做坏事,气都不带喘的,啧。”
“……”
戴殳在十分钟后醒了,眼珠子转溜一圈,还是不知道自己在哪。
她不是在军训?
周易就坐在床沿,几乎是同时刻发现,扶她起来,“头还晕吗?”
戴殳摇摇头,“你怎么在这啊?不用军训?”
“这里是校医室,你军训的时候晕倒了。”
“晕倒?还军训的时候?”戴殳内心住了一个女汉子,有点难以接受自己在众目睽睽下失去意识。
“可是,”戴殳看向他,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在这?”
男生的训练场和女生的不是一个啊。
周易拿起一只纸杯,“先别问,把这个喝了。喝慢点。”
戴殳正口渴,以为是普通的水,纸杯也并不烫手,她忽略掉怪异的气味,一只手搭着他握纸杯的手,“咕噜咕噜”一饮而尽。喝完才发现这水是辣的,味道和她讨厌的十滴水一模一样。
喝得太急,那股辣味卡在喉口,不上不下。于是,戴殳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
“说了让你慢点。”周易无奈地摇摇头,轻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戴殳气若游丝地往后靠,“你就不会跟我说是十滴水?”
“说了,你还会喝?”就是知道她不会喝,他才想到用水送服。
阴险!讨厌!坏人!戴殳默默地腹诽完,气跟着顺了点,喘声渐止。
然后,她发现不大对,她和周易目前是什么状态?
他一只手圈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在她的背上滑动,这姿势,等同于她是被他抱在怀里。
而且,军训服真的很薄。
她有点难受,正想找个什么借口,一只手撩起了面前的绿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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