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内充斥着喘息声以及……一股陌生的味道。
戴殳极慢地眨了下眼。
周易已经放开她的手,她觉得手心黏腻得厉害,动了动唇,轻声问道:“有纸巾吗?我想擦手。”
身上的人似僵了一下,答她:“我给你拿。”
嗓音前所未有的低哑。甚至他抬头时,鼻梁擦过她的右颊,她感觉到,那上面湿乎乎的,应该是汗液。
周易从床头柜上抽出几张纸巾,一条腿支在床上,耐心地替她擦拭手上痕迹。
戴殳意识渐渐回笼,然后,她在心底长长地“哦”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
这个念头甫一落下,她抬起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周易踹下了床。
猝不及防的一脚,饶是周易反应再快,也只能乖乖地躺倒在地。倒是落地后,他反而长舒一口气。
有反应就好。
戴殳自己也没闲着,迅速跳下床,活像床上有毒蛇猛兽。
她看看自己的手,看看床上,再看看爬起来的周易,脸红成了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还在发光发热的那种,指着周易,语气颇冲,“你你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喊了啊。”
周易站定,头疼地扶额,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出声安抚:“好,我不过去。”
戴殳握了下拳,空气里那股陌生味道未散,掌心的感觉亦挥之不去,她受惊地撒开手,懊恼低呼:“啊啊啊,我的手有毒!”
投毒的人唯有沉默。
戴殳的夜视能力不行,也不知道他动没动,她依循着记忆移至浴室门边,途中也不知道磕到什么,她咬牙不敢叫,怕被知道方位,等到了浴室门口,才长出一口气,又开始粗声粗气地支使:“你你你,出去啊!”
“好,我出去。”他好脾气地哄。
戴殳则是分心瞪着自己的右手,想到明天还要拿这只手吃饭各种,更怄,小声嘀咕:“你干嘛用右手啊。”
周易正要开门出去,听到这话,愣了下,他手覆在门把上,半晌才挤出一句:“下次我会记得用左手。”
戴殳登时瞪大眼,吼他,“你还敢有下次?”
周易开门出去了。
戴殳冲到门边,也不管周易在门外是什么观感,“咔哒”一声,把门上锁,顺便把灯打开,接着冲进浴室,又是“咔哒”一声。
打开浴室的灯,一张爆红的脸出现在镜子里。戴殳触电般移开视线,按了三下洗手液,不搓够五分钟不打算收手。
冲洗的时候,她稍稍冷静,咬牙切齿之余,内心一个小人不由自主地在替周易说好话。
因为有对比。
她身边胆大包天的张小姐曾和她交流过,她和杨盛林三年,尤其大学杨盛林入伍,一年到头可能都没机会见上一面,所以,两人除了临门一脚都齐全了,当时她还听了个脸红心跳。
而她和周易两年多,一直停留在接吻的地步,而且他一向规矩,最多就摸过她的腰。
这样一比,他们简直是一个在练《□□》,一个在练《玉男心经》啊。
戴殳盯着哗哗的水流,陷入了困惑之中。
末了,她叹口气,算了,还是等下次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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