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有个儿子给她调戏。婚后,周易练就了铜墙铁壁般的脸皮,就是用吕布的方天画戟都插不进去。动不动就脸红?不存在的,或者说,那只存在于历史里。她现在也就逗逗儿子找找安慰,好歹长得像啊。
周易则是把戴殳的脸扳回去,意思明白,你看我就够了。
周来御不堪忍受调戏,加快了解题的速度,一解完题,他如获大赦,起身报告:“我去看看一一画得怎么样。”
那边,周依迟正画完一幅四口之家,见哥哥走近,说道:“哥哥,我想写一句话,可是我不会写字。”
周来御最疼这个妹妹,二话不说,拿过妹妹的画笔,“一一想写什么?”
这边,正可劲腻歪的夫妻俩也被吸引了注意,戴殳问:“妈妈也好想知道,一一要写什么?”
周依迟歪了下脑袋,软软糯糯的嗓音,可爱至极:“我想写,爸爸、妈妈、哥哥和一一永远在一起。”
戴殳一怔,而后转过脑袋,果然见周易视线低垂,正含笑看着自己。
他应该和她一样,想到了两人间的那个约定,也是在三岁多,也说要一直在一起。
果然,小孩子的脑回路都是差不多的,祈愿也最纯真美好。
没有老与死的概念,这个永远有多远?大概就是没有尽头。
戴殳不由转过头,看着两个小的。
满满和一一。
她忽然想起自己生完一一的那天。
事实上,周易是坚决反对她生二胎的,而她看几个长辈都想家里多点人气,再加上满满也想有个弟弟妹妹……让他玩,只好向周易各种割地赔款,经历了惨无人道的摧残后才有了一一。
她生满满的时候很顺利,分娩时长短,也就出手术室的时候脸白了点,没想到生一一会那么艰难。
一开始医生就建议剖腹产,因为胎位不正,顺产有风险,周易一口答应,是她坚决要顺产。手术的时候,和生满满时一样,她没让周易陪,怕他看到她的丑态。
总之等她出手术室,为了让手术室外的人安心,是强撑着,才能不睡着。
周易一碰到病床就差跪下了,在她脸上亲了又亲,一句“辛苦你了”感觉都打着颤,然后把脸埋进她颈窝里,不说话了。
护士为活络气氛,在一旁调侃,见过要老婆不要孩子的海了去了,但这么帅的绝对是第一个,刚才孩子抱出来的时候,居然一眼都没看。
她问他为什么不看,他回,你拼命生下来的,我怎么会不喜欢。
她也只能摸摸他脑袋,对于这厮把眼泪往她脖子上糊的行为,不予追究了。
等她再清醒,女儿正躺在她身边,周易坐在床沿,儿子则瞪着大眼睛,盯着床上的那一小团,咕哝了一句:“好丑。”明明嫌弃得不行,还不忘把妹妹身上的小被子往里掖,很是暖心。
周易察觉她醒来,立刻倾身,嘘寒问暖。
一向酷酷的儿子跟着奶声奶气地说了句“妈妈辛苦了”。
那个场景,她大概这辈子都忘不了。
所以,后来周易给女儿起小名时,她提供了建议,要叫“一一”。
她知道周易给儿子起小名叫“满满”,寓意圆满,而她是要给这场圆满加一个期限。
想及此,戴殳不禁伸手,勾住了周易右手的那根小指。
周易若有所感,跟着动了动。
戴殳巧笑嫣然。
一生,有你,有我,有儿,有女,圆满。
打过勾的我相信,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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