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致秀意有所指:“老板,这么些年您一个女朋友都交不起,男朋友就更没人瞧得上你!您说这是不是您太吝啬不舍得花钱约会的缘故?不然还有其它缘故,愿闻其详?”
凌河被噎得没话讲,长了一嘴毒牙也有口头上吃瘪的时刻。
毛致秀见缝插针“噼里啪啦”地狠命助攻,已是司马昭之心,句句话都是说给严小刀听的。严小刀心知肚明这种刻意感,然而毛姑娘的话怎就这样合他心意、让他爱听呢……
他们几人挑选了无烟雅座坐下,然而从吸烟区到无烟区这一片通畅的弄堂里,尼古丁颗粒混杂在湿润的水汽中,不可避免地飘过来了。
严小刀特意坐在挡风位置,试图用自己宽阔的后背帮凌先生拦截一部分焦油气味。
凌河忽然挪了椅子,坐到凑他很近的位置。
严小刀问:“干吗?”
凌河道:“总之都是烟味,还不如闻你身上陈年老烟枪的味。”
服务员手脚真不利索,扯嗓子喊都喊不来,凌河中途客串跑堂的,起身两趟,一次是拎了一大壶甜玉米热饮回来,第二次是吩咐厨房再上几条严先生爱吃的野生刀鱼。
身影裹在江边灯下水雾中的凌公子,容颜俊美且身材修长,行走于黄杨木搭建而成的流光溢彩的酒楼里,在庸夫俗子构成的市井小民群体之间实在太惹眼了。
隔壁雅座单间内有几名公子哥模样的也在吃饭,酒过三巡,瞧着凌河从门口路过两趟,有人眼睛就直勾勾了,带着满嘴酒气戳到包间门口,眼带狎昵之意盯着凌河。
“诶,来我们桌吃啊,我们包间里点了一大桌,各种很贵的河鲜活鱼!”那公子哥眼底泛出放荡的潮红,打招呼的方式都透着轻蔑。
凌河对旁人的搭讪视而不见,第三趟起身是去帮严总要一包牙签。
他经过时被那公子哥故意挺身蹭了一下。凌河抬眼以刀削斧劈的视线将对方逼退一步,沉声送对方一个字:“滚。”
也怪咱们凌总穿得太低调,寻常老百姓学生仔的装束,配衬这一副惊世绝艳的容貌,就让某些心怀叵测的猥琐之徒开始蠢蠢欲动,以为可以仗势欺人随意戏弄亵玩。
毛致秀攥着茶杯很想砸人。严小刀将自己一条好腿慢悠悠抬起来,横搭在一张椅子上,以身形拦住那厮还想要近前一步的不轨意图,拍拍自己身侧让凌河坐下。
凌河嘴角卷出个小表情,都觉得这一出戏十分幼稚可笑。然而跟小刀玩儿这种幼稚游戏,他却甘之如饴乐此不疲……
众目睽睽之下,凌河亲手从严小刀后屁股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塞小刀嘴里。
严小刀轻咬着烟,笑,眼神示意:给哥点个烟。
凌河在外边一贯很给刀爷面子,温柔地凑近,点上了火,却发现严小刀没舍得将一口烟圈吐他脸上,转脸全部喷给旁边那个登徒子。
若是刀爷以前的脾气,脚底下这只椅子就飞去登徒子的脑顶了。但这是在外地,对方一群地头蛇,他们没必要过分招摇惹出嫌隙,耽误了办正事,严总不是二十岁愣头青的年纪了。
走出酒楼下台阶时,凌河当仁不让地搂了严小刀的肩膀,臂弯搂的就是他的势力范围。
只要双方的心思暂时逃避开复仇、心计和干爹这些令人不悦的字眼,两人之间一切的相处都是这般情投意合。
第六十五章 寻访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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