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谦回道:“我来接你就是送你走,不会让你留下来。”
梁有晖:“……”
薛谦本来还琢磨从他们内部给梁有晖弄一张机票,结果梁大少就打了个电话,他父亲的一位生意伙伴某航空公司的老总,直接安排最近一班航班的头等舱座位。
梁有晖搞定了机票,垂下眼皮咕哝:“那老总刚才还问我,有朋友一起走吗,头等舱空着俩座位呢。”
薛谦手撑墙边瞅着他,没接话,因为这就不可能。
梁有晖闷闷不乐地说:“哥,为什么每回跟你见面,就好像下一秒钟咱俩就要分开,总是两地分居这么熬着啊。”
温室里长大的小苗是不懂得人间辛苦的,以为人人养家糊口都像富二代生在钱窝里那样容易。薛谦冷然道:“以后可能一直都这样,我工作很忙,每回见面,下一秒钟可能就要分开,不如干脆别再见了。”
梁有晖惭愧地乐了:“可我还是想见你呗!”
薛谦问:“你以后受得了吗?”
梁有晖下巴往薛警官肩膀上一搭,一脸忧伤:“我现在就受不了啦。”
广播里已在通知检票登机,其他旅客都拖着行李去排队了,薛谦也就是凭借警官证和熟人脸滞留在登机口。
离别的惆怅和前路的未知缓缓充塞心头,周围交织的人影渐渐模糊,只剩眼前的人。任是梁大少爷这么擅长插科打诨的人都闹不起来,吸溜鼻子,在前途未卜之际感到难过心酸,既舍不得爸爸,又舍不得薛警官。乐意照顾保护他的人将来都不在身边,他只能被迫自力更生了。
“一个人行吗?钱花光了你打算怎么办?”薛谦调开视线故作轻松。
“我行,放心吧!我好歹在美国还有个学历,我英文很溜儿的!钱花光了我就找份工作养活自己,推辆板车上街吆喝卖菜也成!”梁少爷信誓旦旦地,天性就是乐观的人。
他念书时数理化全挂,学得最好的一门确实就是外语,因为能说会道、喜欢结交各色杂毛朋友,整个儿人的机灵劲全在那张嘴巴上。
薛谦冷笑一声指着梁少:“钱花光了也不准出去傍大款、傍富婆!”
梁有晖向警官敬礼,赌咒发誓:“绝对不敢!”
薛谦眼露凶狠:“让我抓着,我操死你。”
梁有晖认真地说:“成,我等你过来抓我然后操死我。”
薛谦愣了一下,蓦然伸过去吻住梁有晖,把人勒在怀里。
机场人来人往,亲热动作不敢过分腻歪,薛谦知道他自己已经被四面八方的摄像头排到了,干完“这一票”也不在乎了。两人用极快的速度舔舐对方口腔。薛谦吻得很用力,狼啃似的狠狠咬了梁有晖的耳朵和肩膀,咬出深红色吻痕和牙印,尽管这样的印迹留不住美好的时光。
别说现在是非常时期,即便是平常,他的护照被单位扣着,特殊身份不准随便离境。把梁少送走,如果这人以后不再回国,他们或许就此天各一方,再也见不着了……这句话薛队长没说出来,不想阻挠对方踏入机舱的脚步。
以后就别再见面了吧。
萍水相逢一场,各自珍重。
“上飞机吧。”薛谦一摆头,撤开几大步,心里舍不得。
“哥你多保重,抓坏人注意安全。”梁有晖叮嘱。
“放心,有你的万能‘护身符’呢。”薛谦满不在乎地轻拍他的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