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刺烂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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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长的,光怪陆离的梦里,南赦又回到了最初。

那颗土星是有名字的,阿妮娅,这个收留他三年的美丽星球,叫阿妮娅,他双臂高举背刺烂疮的,叫阿妮娅。

连同发色,瞳色一起被遗弃的在那颗土星的,不止过去的南赦,还有一具死尸。

本该轰动星盗,联邦,帝国,各板面霸顶的一场死亡,神秘的被封锁,轻飘飘,轻缓缓的抹去血沫般无声,生时轰轰烈烈的人物,死时像埋一把棉絮。

午夜梦回,良心发现,南赦也许会梦到他。

他站在面前,指上套着红宝石戒指,右手锁着血迹斑斑的手铐,像被古神话诸神审判钉死的血族始祖。

那样落魄,脏污的白病服,南赦再次被套进去,漫天火光里,他重复。

“你已经死了。伏珩。”

梦境没有一片片碎裂,伏珩轻笑着,要用手铐把他们锁在一起,左手捏着他的后颈。

“我死了,但宝贝你也下来了。”

南赦垂眼看着锁拷。

“这是梦。”

“它即将变成现实。”

明明是清晨,但阳光阴暗的不得了,给卧房罩上一层陈旧的光晕。

南赦睡得昏天黑地,口干舌燥,他艰难的睁开眼,要往外面走。

“醒了?”

一道声音响起。

南赦抬头,门口的雌虫面容模糊,他用力去看,光线扭曲下,慢慢变成伏珩那张脸。

南赦不禁退后一步,铺天盖地失重感袭来,目之所视一片白芒,南赦下一秒跌坐在一张荆棘王座之上。

一只高大的狼围着王座徘徊,令人胆寒的肌肉皮毛随步伐松动,他把他拱上高位,守着王座,但这匹饿狼眼里永远冒着饥渴难耐的绿光,永远紧盯着他然后长舌带着涎水舔过早已迫不及待的利齿,想独占后慢慢品尝,剥皮嚼肉,吮尽南赦骨髓里最后一滴清甜余韵。

硕大的头颅放在南赦腿上,南赦能感受到他所有鼻息震颤,生命的热度……

帝国中心时间十时四十分。

南赦眼睫轻颤,醒了过来,同时闻到了熟悉的饭香。

揉了揉昏胀的头,多重梦的余痛还隐隐作祟,他低头看了眼衣服,拿起终端,翻了翻记录哭笑不得,难为自己都那样了,还能半夜跟管家撒谎去了白夜家。

最近一条消息是白夜发来的。

[??做什么去了?]

[我跟老管家说你在我这住三天。]

[看见回我。]

一团乱麻,南赦仍觉得脑子不甚清醒,他用冷水洗了脸,把窗户打开散掉一屋子暖意,发出一声烦躁的舌音。

[发情期突然来了。]

终端提示音估计被嫌碍事给关了,白夜没几秒就回复了。

[这么突然。]

[谁帮你解决的?]

南赦一噎。

想起利维西身后牵连的关系网,他就觉得头又痛了起来,叹了口气,只回了白夜一句“说来话长”。

在房间里绕着床来回走了几圈,南赦咬着指尖,坐下来搜索发情期相关信息。

一个小时前。

利维西看完手下发来的发情期注意事项后,看着光屏上的酒店服务选项,他们该用午饭了,可他一想到这份餐经过很多陌生雌虫的手,再由雌虫送到门口,甚至可能看见他屋子里的南赦,或者闻见空气里的信息素,利维西眉头不由自主的皱起来,他关掉了光屏,决定自己去厨房做饭。

但厨房根本没有充足的食材与工具,利维西思考片刻,只好让助理去打包一份送过来。

小助理来送饭时,看着利维西感到莫名其妙,本就冷峻的脸绷的愈发严肃,临走甚至告诉他不要让任何人给他打任何通讯。

利维西看着打包餐盒,直接摆在餐桌上又觉得太潦草,然而他根本不想让助理再过来看见他们的房间了。

要是他能变成盘子,变成地板,变成食物就好了,变成南赦将接触的一切……

利维西坐在桌子前,被自己想法惊了一下。

没一会,南赦就出来了,还穿着那件黑t恤,银发垂着,几缕逶在锁骨凹陷,利维西舔了舔唇。

“你的衣服不小心弄坏了,先穿我的吧。”

闻言,南赦先瞥了他一眼,面色漠然无波,他没坐下,视线落在餐桌几个打包来的东西,打了个一圈,伸出手指掀开看了看,眉头都不皱一下,手腕一翻就给打散了,接连掀翻了三四个才解气一般拉开椅子坐下。

对坐的雄虫冷脸抱胸,双腿交叠,一截手臂白玉一般横在纯黑衣料上,若有若无的清甜信息素此时更加清晰了。

“不喜欢?想吃什么?吃完我们好把药吃了。”

利维西感觉自己变得耐心十足,只要南赦在自己身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无所谓。

“蛋糕,甜品……你看着办吧。”

嗓子没好全又发了热,如今也微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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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南赦牵出一丝嘲讽弧度。

“没学过发情期么?”

在他查询的网络公开的各种资料讨论里,发情期的雄虫将会变得极其情绪化,激素分泌会使得雄虫根本无法控制,再好脾气的雄虫也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平日温和的雄虫发情期把雌虫弄残的也不是没有,因为强烈的排他性,独占欲,雌虫也真的会宁死不肯让雄虫出门,好在发情期几年一次,一回半月左右,随时间各种症状减轻,雌虫雄虫恢复正常。

南赦从来没彻底放纵过,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恶念坏种催化下将做出什么,干脆提早暴露本性。

不耐的看着利维西站起来,将自己椅子调转方向,蹲在自己身边开始抚摸他的头发。

“学过。”他声音沉厚悦耳“所以趁我们还没发疯,换个住所。去我家,可以吗?”

“哈啊?”

羊羔自己带着餐刀去狮子家拜访?更何况利维西和笪苓,笪苓和玘宬,背后千丝万缕的关系,让南赦连思考念头都不想起的烦。

“不行。”南赦直接拒绝了,说完,他拍开利维西的手,抬手拽着他衣领拉过来,逼视对方,眼神危险。

再重重一拉,微微侧首唇瓣对着利维西耳边,像毒蝎子像蛇吐着蛇信“我猜你现在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最好也别有别的心思,等发情期一过,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事情已经发生,就只能将未来损失降到最低。

南赦表情冷漠,接着他听到喉结滑动咽下唾液的声音,几个呼吸后,宁静客厅里一道声音平稳响起。

“可以,没问题。”

即使南赦已经松开手,利维西还是保持这个姿势,眼里本稍加掩盖的独占欲,在这番话后彻底撕破伪装,他盯着过大领口而露出的一片皮肤,呼吸间都是纯净馥郁的信息素,禁不住深吸一口气……

直到一声闷哼,他才换回冷静,他松开牙下的肌肤,道歉在他不自觉的舔舐后显得不那么诚心。

理性告诉他现在该保持距离,但躯体不受控制的维持原状,他用力咬了舌尖,刺痛感总算给他脑子注射一针清醒剂。

他喘息后抽身起开,把准备好的药拿出来。

“先把药……”

他话都没说完,几粒药片就被南赦一把抓走,混着杯子里的水就咽了下去。

“先跟你说好,我南岛蟹过敏,而且脾气很差,你最好把刀叉收……”

南赦起身,皱着眉,他自从醒来就维持着一种麻木和烦躁来回切换的状态,说着说着他顿住了,手摸上脖颈,露出短暂迷茫神色,望向利维西,哑然失语片刻。

懵懂的神色和他水润眼眸相得益彰。

“……什么药?我为什么要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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