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生平女人无数,倒是不知道他绑得是那一个?
将手机关上,我问若微:「家里还有谁在?」
「我、仪琳、晓霜、千千。」若微一边伸出手指,一边数着。
「那慧文姐呢?她有没有回来过?」我急忙抓起她的手问。
沉默的摇头。
於是我加快脚步,牵着小小和若微手一路朝回家的路上狂奔。
血液亦奔腾地到处乱窜。
只怕,只怕不要迟了。
可这时,这时──在离家不远之处,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笑容。
自信且绝不被击败的脸孔。
他那倔强不服输的侧脸我绝不会认错。
是阿水。
「混蛋,你现在才回来?」迎面而来就是一拳!
阿水打招呼的方式,永远这麽特别。
不过这一次不同,这次我的胸膛没有闪躲,只是挺进结结实实的挨揍。
「怎麽会来?」挑眉,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还不就是阿火,他进厂大修了,又想到要保护你家那一群女的,只好
把我找来。」阿水笑笑说完,声音放低:「不欢迎我?」
「哪有什麽欢不欢迎?」我大笑,搭着阿水的肩膀走进家门。
然後亲自下厨,煮了极其丰盛的一餐,也毫不废话的从冰箱里取出整箱
啤酒。
可不是麽?老朋友见面就该是这样。
「老大,这次你的麻烦大了。」喝下一口,阿水说话的声音没有丝毫担
心,反倒像是带有一丝庆幸。
「能有多大?能把我给杀了?」我皱起眉头,然後招来坐在一旁的千千。
从头到尾,每个部份都不漏地──前前後後全都看过了一遍。
「俊杰哥,你好色喔!」千千插起腰,一付气乎乎的样子。
「仪琳跟晓霜呢?」今天刚好是星期三,加上有朋自远方来,也该好好
聚聚。
想及於此我起身,开启晓霜的房门──门是锁的。
於是我掏出钥匙。
只是我怎麽也没有想到,当我打开门的那刻,按下日光灯的开关。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赤身裸体卷缩在冰凉浴缸内的晓霜。
血晕开了整缸的水。
我的脑袋停顿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在最短暂的晕眩之後,晓霜流着血的手臂使我狂奔上前,将她比水面更冰
凉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
一边搂着,我一边看着她的手臂──在那惨白的灯光照耀下,无动於衷的
表情和鲜血,正好不断地从两道伤口中泊泊而出。
於是根本没来及喘上一口气。
我将晓霜抱到床上,同时大力甩上房门,接着疯狂地找寻急救箱。
找到以後便个劲儿地止血,一边动作一边大哭:「你怎麽这麽笨,怎麽这
麽笨,白痴──白痴。」
我想恐惧已经抵达了极点。
是了,我想到了晓霜可能会死。
就好像每个遇到我的女孩,都活该遭受到不幸一般。
我害怕,给她止血的时候我在害怕,给她包紮伤口的时候,我还是在害怕。
我不能也无法想像思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美好的年轻的晓霜。
她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
她的脸上失去脸色,紧闭双眼的眉毛轻蹙,乾裂的嘴唇微张──
她在呼吸。
然後我在狂乱中冷静下来,够了!一切都够了。
这样就够了。
我想我不在乎,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她在呼吸,这样就够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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