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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过后,孟溪直到出发去淮州那天都没再见过闻青司。他留了一封信在她平时办公的镯子上。
闻青司跟着闻山蓉巡山去了,倒也不是故意避开他,她也知道他们何时会离开,更是知道此去一别再难相见。
闻山蓉这几天呆在寨里,做了不少的事。她一个一个献宝似地跟闻青司说着她的陷阱机关。
闻青司倒是没追究她私自放孟溪下山,细看起她设的陷阱。
“我们背靠的这座山,地形地势虽比不上得天独厚的九龙湾,但是它的价值不知道比那儿高了多少倍。”闻山蓉一副门儿清的模样,“我是觉得飞翦教不是冲着剿灭我们而来的,怕是为了这山里埋的矿吧。”
“你说对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矿的?”闻青司知其精通山川形胜,闻山蓉辨认的方法,估计也是别人辨认的方法。
“哎,我闻出来的,刨土的时候,闻着和一般的不一样。”
闻青司弯腰捡起一块,放在鼻前。她怎么闻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不过有点臭臭的味道。
“别闻了,你那块混了干了的鸡屎。再说了,不是随便抓一块闻的。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闻得到的。”自豪之心溢于言表。
听完,闻青司将那块土抛了出去,嫌弃的不行。不得已找了小水沟把手洗干净先。
闻青司见闻山蓉一会儿闻闻草,一会儿闻闻树叶,发自内心感慨道:“不得不说,找你做这个真是找对了。你天生就合适。”
很难听见她夸人一次,闻山蓉也没客气,“我做寨主也合适。”
闻青司假意哀叹,“认命吧,你很难赢过我。”
闻山蓉:“呵呵。等下一次,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等下一次,你成老太太了,和同样是老太太的我比吗?”
闻山蓉插着腰道,“谁说不可以了。要不比比谁的牙齿先掉光哦!”
“神经。”闻青司笑着离开小水沟,去往下一地。
闻山蓉还有更大的工程没完成,不敢贸然叫人帮她,就留着还没处理了。闻青司看到的是还未完工的工程,要不是亲眼见着闻山蓉放出来的机关,她瞅着和一般情况下没差。
“这么大的石头,你也能控制?”闻青司不由得质疑她真的天降神力,此前能够想出乘风那一次,她就觉得离谱了。
“我在它下面挖了个坑,不碰它,它不会动。而当你需要时,只要轻轻从后一推,他就会听话的从这里滚到山底。”
闻青司继续跟着她看下一个,越往上走,竹林的密度越大,长度越长。
闻山蓉让她抬头看天,她看了一眼,除了天空,交错的竹竿竹叶,没什么特别的。
闻山蓉砍断一根竹子,一个巨大的竹笼从天而降,地上的大坑也陷了进去。闻山蓉说:“坑里还要填上火药才行。”
闻青司点点头,“不难办到。”
“这个叫天降灯笼。”
闻青司品了品这个名字。天降,很形象;灯笼!灯笼?
“怎么样,很不错吧?这个主意还是孟溪给的,呼,还差一些就可以完工了。”
闻青司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难怪叫灯笼。
“辛苦你了。”
“说起这个,说好的报酬你都给放走了,喂,闻青司,我从来不会白做事的。你也别想用自家寨里的事来忽悠我,我不打感情牌。”
“我当时能用的美男计就只有那么一个。反正你也不是真的喜欢她,你只是想抢走我身边的罢了。”闻青司和她一起长大,反正从小她们就合不来,她拜师学武,闻山蓉就换了师父,非要求着她师父收下她。
“哦吼,开始耍赖了是吧。”闻山蓉慵懒地靠在竹子上,想了想又说,“这样吧,你只要把你下一个看上的男人给我就行了。”
“不出意外,我下一个男人就是谢归了,你要了?”
“,你赶快成亲也行,到时候你奶完相公,奶孩子,忙成黄脸婆,寨上说不定会重新开启寨主之选。我可太开心不过了。”女子成婚后,多变堕落,她非常乐意看见闻青司变成那个样子。
闻青司笑笑,以寨主的风范回应她,“放心,我不会让你如愿的。”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足够浓厚,只差点燃了。
另一边,小竹子带着孟溪一行人走小路,还能比高汝成做马车更快到淮州。一路上,走走停停,小竹子把她的所见所闻都聊完了,让孟溪也说说他的趣事。
他讲了自己如何遇见温褚一,如何遇见王玲珑,又如何遇见闻青司。
小竹子一边听着,一边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也就是说你是被我姐绑上山来才认识我姐的?”
孟溪点点头,对她的提问并未多想
小竹子再次发出质疑,“不对啊,我姐不是这么和我说的啊。”
孟溪想起来前面发生的事,重新解释道,“她认识王玲珑,认识温褚一,可以说她在我认识她以前她就认识我了。”说完,他的嘴边挂着笑意。就是一
', ' ')('想到她,就觉得很开心,会想好好活下去。
“还要更早。我姐一定没告诉过你。”
更早是指什么时候?孟溪对此一头雾水。
小竹子也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我姐没说,那我也不会说的。我是坚决不会说的。”
孟溪笑着道,“等她想告诉我了,我自然会知道。我不会逼你说的。”
小竹子心想,你应该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五个人从小路抄回大道上,租了马车。中途又换了两辆马车,十天后才抵达淮州。
小竹子在前面引路,“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
一到淮州,天空就飘起了绵绵细雨。雨虽小,孟溪的脸上,头发上都挂着细小的水滴。他一眼看过去,随处可见的竹楼,小筏,带着蓑笠卖鱼的老翁,趴在桥头上看河里鱼的小孩,刻着鱼戏水的灯笼,这里是父母的归乡,他的来处。
不小心撞上了一位同样忙着躲雨的路人,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回过神,对他表示歉意,那人摆摆手,不甚在意。
小竹子领了他们去了她姥姥家。她的阿妈也在那里,小竹子事先没告诉她们,她们看见小竹子回来了也是一大惊喜。
“傻孩子,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见门外还有人,年轻男子和莽汉,小竹子的阿妈一下没摸着头脑。
“阿妈,我带了客人来,青司姐的朋友。”
“竟是青司的朋友,快,快请进。”
趁着沏茶的功夫,小竹子将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她阿妈,她阿妈会意,没想到那是时涟漪的儿子。
阿妈端着茶出去,“孟溪啊,不要客气,既然是青司的朋友,那就和青司一样唤我李阿婶就是。”
孟溪双手接过茶水,“叨扰阿婶您了。”
“不叨扰,不叨扰,你能在这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她是看孟溪越觉得喜欢,真不愧是时涟漪生出来的孩子,又懂礼又好看。她也听说,他此番前来,是有正事要办,不然她都想替他做媒了。
高汝成用了半月才会到淮州,他已将此事告知叶苏江,叶苏江对虎纹寨也有耳闻,只是没想到孟家怎会和虎纹寨有牵连。
他让高汝成不要轻举妄动,虎纹寨着实棘手,但到了淮州,谁做主就不一定了。
高汝成离开柴房前,将那只老鼠掐死藏在了衣袖中。回去后,就将老鼠开膛破肚了。他那身衣服被火烧的干干净净,他站在火堆前,回想着事情的开端。
他本不知道她的名字,还是从叶苏江口中知道了。闻青司,把他耍的团团转的可恨之人。
他下意识摸了摸腰处,空无一物。白若芷给他的定情信物丢了,还不知道回去后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她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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