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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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缪睁开眼的时候视线还有些模糊,躺了一会才恢复清明。窗帘没有拉上,外面刺眼的日光照了进来。

他的肩膀有点酸麻,纪浔还保持着压在他身上的姿势,头靠在他的肩窝处,细浅的呼吸打在他的颈侧。他抬起手摸了一下那一块的肌肤,温热还带着潮气,心也变得酥酥麻麻的。

沈斯缪侧了一下头,亲了亲纪浔的头顶,抬手摸了一下纪浔的背,浑身都是滚烫的。他陡然清醒了过来,纪浔发烧了。

沈斯缪把纪浔推开了,扯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下床的时候他险些站不稳,昨天没有清理的精//液顺着臀缝往下流,地上也滴落了不少。他随手扯了几张纸擦了一下,便从客厅的柜子里翻出了一些退烧药,他端了一杯水走到床边,摇了摇纪浔:“纪浔醒醒,把药吃了。”

纪浔睫毛颤了一下,撩开了一点眼皮,疲倦地看着沈斯缪。沈斯缪凑到他脸前说:“你发烧了,先吃一点药。”他把胶囊送到纪浔嘴边:“张嘴。”

纪浔头偏了一下,眉头轻微地皱了一下。

沈斯缪说:“你不吃药怎么好。”

纪浔拉过被子往上盖住了脸,只露出了一双微阖的眼睛。他的声音变得嘶哑,从被子里面传出来有些闷:“我咽不下胶囊。”

沈斯缪看着手里的胶囊和纪浔遮了一半的脸,有些愣住了,咽不下胶囊。他笑了一下把他的被子拉下来了一点露出了脸,把他的头发撩了上去,凑近亲了亲他的额头:“等下我给你泡冲剂。”他蹲在床边腿有些麻,腰也酸,他戳了一下纪浔的肩膀:“那我先去洗个澡。”又小声地补充道:“还没有清理。”

纪浔像是快要睡着了,只很轻地“嗯”了一下。

沈斯缪站了起来朝浴室走去,花洒已经打开了,热水的蒸汽在慢慢上升。他拿着花洒冲洗着屁股上已经干枯了的精/斑,手指伸进后/穴里面,把残留的精//液引了出来。看着流到地上已经稀释了的白浊,他的脸有些发红,脚趾忍不住蜷缩了一下。

他擦干身体,拿过了一件黑色的吊带裙套在了身上,朝镜子里面瞥了一眼。镜子里面的人脸色苍白,黑色的头发黏在额上,湿漉漉地往下滴水。

沈斯缪用手抹开了镜子上的雾气,更加清楚地看见了自己身上的痕迹,脖子上有一条锁链卡得勒痕,颈侧、锁骨、手臂上全是青紫的齿痕和掐痕。细窄的吊带松松地挂在肩头,黑色的吊带裙遮不住这一身的痕迹。他摸了一下脖子上的一个吻/痕,手抖了一下,心里升起了一股别样的感觉,整个心酥酥麻麻的被填得特别满,这些痕迹是纪浔留下来的,这个认知让他兴奋。

沈斯缪出去摸了一下纪浔的额头,看着他烧红的眼皮,弯腰亲了一下。走到客厅烧了一壶热水,用砂锅熬了一些白粥,等到水沸腾的时候,倒了一些在杯子里把药冲开了。

他端着杯子走到床边轻轻拍了一下纪浔的脸,凑到他耳边说:“纪浔,先喝了药再睡。”

纪浔睁开了眼睛有些恍惚地看着沈斯缪,然后又困倦地闭上了。沈斯缪把药放在了床头柜上,上床把他半抱在怀里,他把玻璃杯凑到嘴边抿了一点,试了一下温度。然后把杯子凑到了纪浔嘴边:“听话,先把药喝了。”

纪浔的声音带了一点鼻音,哑声说:“给我。”

沈斯缪把杯子递给他,看着他把药全喝完了,把杯子放到了一边。他抚摸着纪浔的头发:“难受吗?”

纪浔简洁地说了一个字:“困。”

“那你睡。”沈斯缪抱着他亲了亲他的头发,轻缓地拍抚着他的背部,纪浔不一会就陷入了沉睡。他看着纪浔脖子下面已经发青的两个针眼,用指尖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瞥见纪浔皱了一下眉头,指尖就像触电一样缩了回来。他心里有些懊恼,怎么扎得这么重,他心痛死了,他低下头亲了亲那片发青的皮肤。

沈斯缪轻手轻脚地下床了,去客厅拿了酒精和退烧贴,弯腰的时候感觉腿都在发抖。他走回卧室跪坐在床上,把退烧贴放在了纪浔的额头上,然后把酒精倒在医用棉花上,轻轻地擦在纪浔的身上。

被酒精擦过的地方都变得凉丝丝的,纪浔紧皱的眉头也放松了不少。沈斯缪见他舒服了不少,便一直守在床边不敢走,隔半个小时就摸一下他的额头,帮他擦一下身体。沈斯缪腰太痛了,腿也发软,他不敢坐下去,便一直跪着,眼皮困倦地微阖。

纪浔烧得迷迷糊糊的,做了梦,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梦话。沈斯缪膝盖往前挪一点,弯下身凑到他嘴边去听。

纪浔的声音很小,但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叫了三个人的名字,不断重复着绾绾、院长,还有小春。

沈斯缪的脸一下就阴沉了下来,他知道绾绾是他的妹妹,那么院长和小春是谁。他把手里的棉花球扔在了地上,手指有些发抖。他转过头朝纪浔说:“闭嘴,不准念别人的名字。”

纪浔躺在床上烧得神志不清,他的睫毛颤了一下,嘴巴张开了一点。

沈斯缪快速地弯下身吻住了他,阻断了纪浔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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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

他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住纪浔:“躺在我床上,念其他人的名字。”他看着纪浔毫无反应的脸,轻声道:“王八蛋。”

沈斯缪想下去把那个棉花球捡上来,膝盖往旁边挪了一下。脚踝被一把抓住了,他回头看见纪浔睁开了眼睛,黑沉沉的瞳孔盯着他,像是蒙了一层雾里面没有一点光,眼神冰冷又阴沉。

沈斯缪被他盯得发毛,不安地动了一下脚踝。

纪浔的手掌很大,一只手就圈住了他的脚踝,因为用力,骨节处凹陷了下去,露出了手背上的青筋。沈斯缪痛得皱起了眉,脚踝的皮肤红了一片,他朝纪浔说:“痛,快放开。”

纪浔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握住他的脚踝把他拖了过来。

沈斯缪歪倒在床上扯到了腰,痛得他眼泪水都快出来了。纪浔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喃喃道:“不要走。”沈斯缪抬了一点头,看着他紧闭的眼睛,抱住了他:“不走,不走。”他手伸进了纪浔的头发里来回地抚摸着,纪浔的呼吸逐渐均匀了下来。

纪浔的身体烧得滚烫,抱在一起就像抱着一个火炉,沈斯缪安安分分地趴在他的身上,听着纪浔时不时叫着别人的名字。

沈斯缪一脸阴沉地想,照顾你的人是我,为什么要念她们的名字。

纪浔小声地叫:“院长。”

“是妙妙。”

沈斯缪眼睛有些红,他抬起头朝纪浔下巴上咬了一口,又舍不得咬重了,用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刚刚咬过的地方。他闷声说:“小春是谁。”

纪浔没有回答。

沈斯缪朝他絮絮叨叨地说:“你抱着的是妙妙。”照顾你的人是我,喂你喝药的也是我,喜欢你的人也是我,守在床边帮你擦身体的也是我。他越想越委屈,他的腰疼死了,腿也发软,还是自己清理的身体。

沈斯缪听着纪浔平稳的心跳声,眼皮越来越沉重,在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困倦地抬起头小声说:“是妙妙。”

不是绾绾,不是院长,也不是小春。

纪浔醒来的时候房间里面昏暗一片,窗帘被拉上了,他僵硬地扭了一下脑袋,撑着额头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瞥了一眼手腕,锁链已经取了,换上了一个小巧的智能锁环。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只要他想逃跑手腕里面就能发出电流,瞬间将人击晕。

纪浔下床到厕所洗漱完,把床头柜上的水喝了,打开门走到了客厅里。他从茶几上拿了一包烟,从里面抽了一根咬在了嘴里,用打火机点燃了。他目光直视着厨房里的沈斯缪,沈斯缪站在料理台前熬粥,时不时用勺子搅一下,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黑色吊带裙,皮肤上青紫的印迹不少,低头时能看见后颈处凸出来的骨节,随着他的移动,黑色的裙子也轻微地摆动着,滑过他脚踝处绷直的细骨。他抬手裙子细窄的肩带就撑起在他凸出的蝴蝶骨上。

纪浔抖了一下手里的烟灰,收回了目光。

沈斯缪把切好的芹菜碎和香菇丁放到了粥里,他看着已经很粘稠的粥用勺子搅了搅,露出了一个笑。他用手去端砂锅的手柄,被烫得缩了一下手指,急忙用水冲了一下,便从橱柜里面拿出了一个碗,用勺子盛了一碗出来放在一边。

他回过头,一时间愣住了。

纪浔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根烟,也不抽就这么任它燃烧,淡白色的烟雾缓缓地飘荡着,火红的烟头在白雾里面忽明忽暗。他的眼睛向下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皮因为发烧有些微微泛红。

沈斯缪说:“你怎么起来了。”

纪浔撩了一下眼皮恹恹地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瞳孔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把手里快燃完的烟捻在烟灰缸里:“睡不着了。”

沈斯缪被他这一眼撩得头皮发麻。他走过去坐在了他腿上,伸出舌头去舔他的眼皮,搂着他的脖子说:“饿不饿,我帮你熬了粥。”

纪浔伸手扶了一下他的腰,淡淡地说:“嗯,好。”

沈斯缪搂着他说了不少话,纪浔偶尔应一声,他笑了一下朝纪浔说:“你说这个主意好不好。”纪浔伸手去茶几上拿烟,沈斯缪怕滑下去紧紧地勾住他的脖子,纪浔点燃了烟送到嘴里抽了一口。

沈斯缪朝他:“好不好。”

也不知道纪浔听清楚了吗,他吐了一口白烟出来,头也没抬地说:“好。”

沈斯缪盯着他看:“你知道我说什么了吗。”

纪浔抬眼看了他一下,抖了抖烟灰,带着笑说:“重要吗?”

沈斯缪僵住了。

他的脸瞬间就黑了,扯过了他嘴里的烟扔在地上:“为什么不重要,我说话就这么入不了你的耳吗?”

纪浔眯了一下眼睛,还扶了一下他的腰:“小心点。”

沈斯缪一脸阴沉地扫开了他的手,猛地站了起来朝房间方向走去,走到一半他停住了脚步,又返回去坐在了纪浔的腿上。他搂着纪浔的脖子说:“我也不想发脾气的,是你不认真听我说话。”

纪浔拍了拍他的背,没什么情绪地说:“你真是大小姐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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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沈斯缪觉得纪浔就是有一种魔力,明明他也没有哄自己,就单单拍了一下他的背,说了一句话,自己就被哄得服服帖帖,被他搞得晕头转向。

沈斯缪从他身上下来,拉着他的手朝厨房里面走:“我今天煮了粥,熬了好久好久,你来看看。”

纪浔被他拖着到了厨房,他看着沈斯缪一脸兴奋地搅着烧锅里面的粥,朝他说放了什么食材怎么熬的。

纪浔垂着眼,盯着大理石纹的料理台,看了一眼那锅粥:“很厉害。”

沈斯缪端着那碗粥,用勺子盛了一点送到纪浔嘴边:“你试一试。”

纪浔垂眼看着那勺粥,睫毛遮住了他漆黑的瞳孔,看不清眼睛里面的情绪,他抬眼盯着沈斯缪一脸期待的脸,许久没有做声

沈斯缪举着手有点酸,他小声说:“试一下吗?”

纪浔凑近喝了那一口粥。

沈斯缪睫毛上下扇动了一下,盯着他的表情说:“好喝吗?”

纪浔淡淡地“嗯”了一声。

沈斯缪露出了一丝笑,他捧住了那碗粥往前送了一点:“你还没有吃饭的,肚子肯定饿了。”纪浔没有接,沈斯缪又朝他问:“小春是谁。”

纪浔目光一凛,眼睛盯着他几乎是带着阴狠,他朝沈斯缪逼近了一步,冷声说:“你怎么知道。”

沈斯缪退后了一步,那碗粥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白粥落在了沈斯缪的裙子上和脚背上。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纪浔,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阴鸷又冷漠,几乎不带一点感情。

沈斯缪的手指缩了一下。他看着地上碎了的碗,脚上的粥,和脏了的裙子,心里觉得委屈极了。

他盯着纪浔眼睛有些红,小声说:“你别凶我。”

纪浔静静地盯着他看了几秒,弯下腰把地上的碎碗放进了垃圾桶里。

他从旁边抽了几张纸,蹲在沈斯缪身前说:“抬脚。”

沈斯缪把脚抬了起来。

纪浔握住了他的脚,用纸巾把上面的粥细细地擦干净了。沈斯缪盯着纪浔的头顶,和那弯下去的脖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鼻尖酸酸的。每次都是这样的,只要纪浔稍稍态度稍稍软和一点,弯了一点头,他就会生不起气来,纪浔就好像知道怎么拿捏他一样,游刃有余地把他搞得晕头转向。

纪浔朝他说:“另一只脚。”

沈斯缪把另一只脚放进了他的手心里,他看着纪浔后颈处凸起来的节骨,盯着那块青紫的皮肤看了好久,眼睛开始发酸,变得有些模糊,他的眼泪滴在了纪浔的手背上。

纪浔看着手背上的一滴泪,脸色如常地抹去了。他把沈斯缪的脚放了下来,一把抱起他,扛在了肩上朝外面走。

突然的失重让沈斯缪惊慌失措,他短促地惊叫了一声:“你干嘛。”他的脚在空中乱踢着,大声说:“纪浔,你放我下来。”

纪浔不理他的呼叫,扛着他朝房间里走去,他用脚踢开了门,把沈斯缪扔在了床上。

沈斯缪被扔得头晕转向的,还没有直起身来,纪浔就欺身压了上来,他朝纪浔说:“你要干嘛。”纪浔扯过了一旁的被子把他圈了起来,包成了一个球。

沈斯缪缠在被子里面挣脱不出来,脸上怒意越来越浓,他冷声说:“纪浔你敢这么对我。”

纪浔没有理他,在旁边的柜子里开始翻了起来,沈斯缪嘲笑着说:“你找不到钥匙的。”

纪浔在另一个柜子里面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走到床边把沈斯缪从被子里面捞了出来。

沈斯缪看着他手上的药膏有些诧异:“你怎么……”

纪浔静静地看着他,注视着他发红的眼睛和鼻尖。

沈斯缪扭过了头,哑声说:“不准看我。”然后又说:“是不是变丑了。”

纪浔朝他说:“裙子脱了。”

沈斯缪回过头看着他,睫毛不安地颤了一下:“干嘛。”

纪浔眉头皱了一下:“快点。”

沈斯缪手有些颤抖地捏住裙子边,然后往上脱了下来,他光着身子坐在床上,手脚有些不知道往哪里放,更不敢看纪浔。

沈斯缪这一身痕迹太过于吓人,像是被性//虐了一样,穿着一条衣不蔽体的吊带裙晃晃荡荡地感觉站不稳。

纪浔把他扯了过来,让他趴在自己腿上。

沈斯缪的肩膀瑟缩了一下,两片蝴蝶骨高高凸起。纪浔从挖了一点药膏往他身上擦,垂着眼,眉头微微皱起,把药认真地抹开了。

冰冰凉凉的药抹在身上,让沈斯缪舒服地眯了一下眼睛。

纪浔看着他被掐得青紫的腰,挖了一大块出来往他腰上擦,沈斯缪抖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尾椎处传上来,让他忍不住扭了一下。

纪浔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别动。”

沈斯缪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痛。”

纪浔僵了一下,然后朝他说:“我帮你看一下。”

沈斯缪耳朵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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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有些发抖地说:“看哪里。”

纪浔没有理他,托住他的臀/瓣分开了一点,朝里面看几眼,然后冷静地说:“没有撕裂。”

沈斯缪感觉自己全身都发烫了,连指尖都变成粉红色的了。

纪浔把他放到了一边,把那盒药放进了抽屉里面,顺便进厕所洗了一个手。然后从柜上翻出了一包烟坐在了床上。

沈斯缪看着他从烟盒里面拿了一根烟,他挪过去趴在他旁边,仰着头看他:“别抽了,你病还没有好。”

纪浔闻言,眼睛向下斜了一点,对上他的目光。然后把烟咬进了嘴里,咔嗒一声打开了打火机,眯了一下眼睛,凑过去点燃了。

沈斯缪从这个角度看纪浔,只看到了他瘦削的下巴,凸出来的喉结。白色的烟雾往上飘,他的脸也变得明暗不清,只有嘴里咬着的烟,红光闪烁。

沈斯缪趴在了他的腿上,入神地看着他。

纪浔眯了一下眼睛,往下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隔着白烟,就像蒙了一层雾一般,深邃又难以探究。

沈斯缪在他身上蹭了一下,纪浔静静地看着他,然后扯出一抹很淡的笑,用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的脖子,就像逗弄小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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